闭门思过的日子安生极了，没了渣男怨女的骚扰，连打了板子的腰都舒服多了。

就在我想这么一直下去的时候，后宫传来噩耗，皇后殁了。

得到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吃瓜，听到这四个字瓜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直觉告诉我大事不好，事实证明事情的确不太好。

司空绥红着眼睛按住我肩膀，神色紧绷。

「谢昭然，最后一次。」

「再帮朕最后一次，事后无论生死，朕给你解药，放你自由。」

我大约意识到什么，猛地推开他，止不住后退：

「你是想让我顶罪？」

「是谁做的？你还是萧行芷？」

他踉跄了一步，堪堪止住身子，他阖上双眼：

「是芷儿，她当着朕的面，毒死了皇后。」

我震惊不已：「她疯了？」

司空绥苦笑着摇头：

「她太爱朕了，她受不了朕的发妻是别人，她亲口跟朕承认，她毒死了皇后。」

「她让朕杀了她，给皇后抵命……可朕怎么忍心让她抵命？」

「而且，她有身孕了，她有了朕的骨肉。」

「所以你决定让我去顶罪？」我冷冷地打断他。

他双手紧握成拳，面色看上去很是痛苦。

「对不起谢昭然，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

「芷儿身子弱，重刑之下只怕一天都撑不过。」

「朕知道你可以，朕会尽力帮你周旋，免你一死。」

「谢昭然，就当朕求你。这枚鹤顶红出自永寿宫，你身为一宫主位本就脱不了干系，萧行芷不想连累你，自己认下了此事，可若是让人听来，本来就是你这个新进宫之人嫌疑最大。」

「只要你认下，没有人会怀疑什么，是你因为嫉妒偷偷把毒药下给了芷儿，结果意外害死了皇后，谢昭然，只要你认下……」

良久，我听到自己讥诮的声音：

「如果我说我不认呢？」

他神色怔住，很快被冷然取代，幽幽叹了口气：

「你何必与我为难？」

我勾了勾唇角：

「若是我不认，这罪名也会栽赃到我头上，对吗？」

「不过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拉扯之下总不得扯出点什么，那皇上心爱的萧行芷少不得也得脱层皮——」

「谢昭然！」

他看过来的眼神不再带丝毫温度，声音别有意味：

「马上就月圆了，噬颜毒的痛楚不比刑罚轻松。」

我弯弯唇：「那又怎样？左右不过一死。」

他急了，开始拿解药威胁我。

如果没有解药，我将生不如死，他一直在用这个控制我。

顿了片刻，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玉盒，软下声音：

「这不是缓解疼痛的药，是噬颜毒的解药，吃了它，你以后再不会被人控制。」

「谢昭然，你不是想要自由吗？答应我，你就自由了。」

他嗓音极低，带着丝丝引诱。

半晌，我朝他微微一笑：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