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腰轻颤小说txt男女主角(沈清黎楼璟)之间又是怎样的爱恨,谱写怎样的悲歌,又将是怎样的故事,如何挽留,一切皆宜物是人非,又将是怎样虐曲,全新的章节感人的故事。全文章节描写细腻,作者沈清黎文笔功底深厚,带来了精彩的言情文。 《搂腰轻颤小说txt》 小说介绍 她轻轻开口:“是楼璟。”“哦,楼璟,长什么——楼璟?!楼璟!!!”霍紫嫣差点从车后座跳起来,“是你家那个阿姨的儿子,那个又冷又倔的阴郁少年
她轻轻开口:“是楼璟。”“哦,楼璟,长什么——楼璟?!楼璟!!!”霍紫嫣差点从车后座跳起来,“是你家那个阿姨的儿子,那个又冷又倔的阴郁少年,楼璟吗?!”她的声音太大,整个浴室里都回荡着她的吵闹声。...
霍紫嫣口中的她哥指的是她亲哥,28岁的霍延洲,霍氏集团总裁,圈子里出了名的事业狂,商场上的冷面阎罗。
沈清黎认识霍紫嫣十几年,也顺带着听过霍延洲不少事迹,深知他的为人。
沈家出事后,霍紫嫣提出很多次要去找她哥求救,次次都被沈清黎给拒绝。
可是上一周霍紫嫣突然被派到遥远的非洲去出差,霍延洲也亲自找上门,对沈清黎说了一段话。
大致的意思是——沈小姐,我知道你和嫣嫣是多年的好朋友,但好朋友之间谈钱就会生分。而且沈家的状况并不是一百万的医药费就能解决,沈氏一旦破产,会背负更多的债务,我能帮你一次,帮不了你第二次。嫣嫣小孩子脾气不懂,但你肯定能理解我的顾虑。
那一刻,霍延洲把商人唯利是图的本性展露到极致,彻底切断了沈清黎求救的心。
她喜欢霍紫嫣这个朋友,所以宁愿去和一些普信男相亲,也不愿意让朋友和亲哥哥之间产生嫌隙。
浴缸里的水温在渐渐降低,沈清黎感到了一阵寒意传遍全身。
她轻轻开口:“是楼璟。”
“哦,楼璟,长什么——楼璟?!楼璟!!!”霍紫嫣差点从车后座跳起来,“是你家那个阿姨的儿子,那个又冷又倔的阴郁少年,楼璟吗?!”
她的声音太大,整个浴室里都回荡着她的吵闹声。
沈清黎默默把手机放到一边的台面上,音量调小,从浴缸里哗的一下站起身,玲珑身段犹如白玉般在灯光下闪着光泽。
浴巾包裹住身体,她才拿起手机边走边说。
“嗯,是你见过的那个楼璟。”
霍紫嫣震惊到失语。
她大概知道沈清黎和楼璟是暧昧过的,或者说沈清黎是喜欢过楼璟的,可是楼璟五年前就从沈家离开,之后杳无音讯,现在两人又为什么纠缠到一起?
而且沈清黎去相亲,找的是能帮助自己的男人,楼璟作为一个阿姨的儿子,能帮到她吗?
太多太多的疑问,憋在霍紫嫣心口。
沈清黎把手机放在了梳妆台上,一边涂抹身体乳,一边慢悠悠开口。
“我相亲那天正好遇到他,听说他现在身价很高,我答应了。”
她省去了和楼璟重逢的那些经过,非常平静的语气。
手机那头的人只能看到屏幕上的天花板,看不到她眼中闪过的焦灼。
这段婚姻如此轻松地开始,但楼璟对她的报复会轻松吗?她不敢想。
霍紫嫣抓了个重点,“多高的身价?”
“比你哥哥还高一点,超百亿。”
泡澡时她查了一下楼氏集团,楼璟很低调,网上关于他的新闻很少,他也没在任何媒体上露过面。
难怪她这几年,从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
但她知道,楼璟是有听过她消息的,不然在咖啡厅他不会那么恰好的出现。
这场重逢到底是楼璟筹谋了多久的计划,她无从得知。
手机很安静,霍紫嫣半天没开口。
沈清黎抹完身体乳,又换上了一条丝绸质地的睡裙,把自己裹进温暖的被子里。
“他是我现在能找到的最好人选,人帅有钱还知根知底,明天我们就要去领证结婚了,我爸爸和沈家都有救了。”
最后一声落下,尾音像是叹息般。
霍紫嫣听出了不对劲。
沈清黎这个人看似清清冷冷,情绪从不表露在脸上,但身为多年好友,她还是能感知到一点不对劲。
就像七年前楼璟搬进沈家时,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两年的沈清黎有多快乐,从骄矜自傲的大小姐,蜕变成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而五年前楼璟消失的时候,沈清黎就不开心了。
她装出来的强颜欢笑,让人看的心里难过。
霍紫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沈清黎,你跟我说实话,他为什么突然要跟你结婚?是喜欢你,还是因为别的?”
身价那么高的人,凭什么回头找她这个落魄千金?
看着天花板的沈清黎自嘲一笑。
居然连霍紫嫣这么大大咧咧的性格都能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喜欢?五年前楼璟是喜欢过她。
现在,他恨死了她。
“他现在除了喜欢我,还有什么别的可以图谋吗?”沈清黎淡淡开口,依旧是一副骄矜大小姐口吻。
霍紫嫣哑然失笑,自嘲是自己想太多。
自己开什么玩笑,她可是沈家大小姐沈清黎,看她一眼就爱上她的男人多如牛毛,何况是和她相处两年的楼璟。
清贫少年摇身一变成商业霸总,回国寻找自己多年前的白月光,这不是妥妥的言情剧本,她在操心什么?
“那我就放心了。”霍紫嫣默默为自家大哥的没眼光而叹息。
“我要睡了,晚安。”
沈清黎挂断视频。
城市另一边的公馆里,楼璟闻着新家具发出的味道,手指在输入框删删减减,‘你睡了吗‘四个字最终也没发出去。
隔天一早,沈清黎被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惊醒。
她走到窗边掀开窗帘,几个工人打扮的人正在围墙外捣鼓什么。
陈钊正指挥着工人修补那块代表楼璟自尊的墙皮,抬眼看到窗帘拉开,一抹清冷的身影出现在窗口。
宛若清晨沾染着露珠的一朵娇花。
他抬起手挥了挥,胳膊上的肌肉鼓鼓囊囊。
沈清黎慢条斯理的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来到几人身前。
“你们在修墙?”她疑惑地看向工人们。
陈钊望向沈清黎缀满星辰的眉目,又快速移开。
“沈小姐你好,我叫陈钊。璟哥昨晚交代过,早上让人把围墙破损的地方都修补一下。”
沈清黎微微一怔。
这里莫名破损了一块,她早先看到过,以为是自然脱落就没管。
“他昨晚就看到了?”沈清黎微微皱眉。
这位置隐蔽,不刻意绕到这一边来仔细看,是不会看到的。
陈钊表情一僵,磕磕巴巴的开口。
“他昨晚、昨晚……”
话音未落,一辆黑色迈巴赫从道路的尽头绕了过来。
只是打开实物时,心脏还是漏跳了半拍。是一枚熠熠生辉的钻戒,爱心形状。不知道楼璟是抱着怎样的心理带来这颗戒指,她回头看向他的侧脸。“谢谢。”自己动手戴上无名指后又说:“但我什么也没给你准备。”...
车子停在道路的尽头,并没有直接开过来,而是缓缓停在了原地。
沈清黎注意到那辆车,有些疑惑地看了过去。
陈钊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眼便认出那辆车是楼璟的。
楼璟坐在驾驶室里,隔着挡风玻璃打量站在路边的女人。
长发如瀑布一样披散在肩头,一张脸白皙单薄,腰带勒出她不堪一握的腰肢,白色裙摆下沿一双脚踩着淡粉色高跟鞋,亭亭玉立的美,却有种易碎感。
他心脏处没来由的停跳了半拍,几秒钟过后才把车开到停在她身旁。
车窗降下,他一张脸冷峻如铸,没有直接给沈清黎全脸,而是用余光瞥向副驾驶的位置,示意她上车。
得救的陈钊很有眼力见的过来帮忙打开车门。
沈清黎一弯腰坐进车里,满身馨香又扑进楼璟的怀里。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启动油门时,突然往沈清黎大腿上丢过来一个小小的盒子。
甚至一句话都没有。
沈清黎看着红色的丝绒盒,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只是打开实物时,心脏还是漏跳了半拍。
是一枚熠熠生辉的钻戒,爱心形状。
不知道楼璟是抱着怎样的心理带来这颗戒指,她回头看向他的侧脸。
“谢谢。”自己动手戴上无名指后又说:“但我什么也没给你准备。”
她以为领证结婚都是走个过场,自然就把那些该有的仪式感给彻底忽略。
楼璟也没想过有一天会用这种方式跟她求婚,甚至换不来她一丝惊喜的表情。
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凝重,好像他扔过去的不是钻戒,而是一枚手榴弹。
后槽牙逐渐咬紧,他用力的踩下油门。
窗外景色呼啸而过时,他低沉的声线在车厢里响起。
“你早就准备了,只是你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就好像当初你说,这辈子非我不嫁。”
转头就去跟别的男人相亲,而且还不止一个。
加速带来的推背感让沈清黎有些惊慌,她伸手抓住头顶的扶手,下意识的朝楼璟望过去,视线一寸一寸往下移,最终落在了他系着的那条银白色领带上。
有点眼熟。
脑子里电光火石的闪过一些回忆。
那是在一起的一周年纪念日,她半夜偷偷跑进楼璟位于阁楼的卧室里。
狭小但温馨的房间里昏暗,两个人在地板上相对而坐,中间放着一个8寸的廉价奶油蛋糕。
楼璟英俊的脸庞在烛光的映照下有些晦暗,连眼皮都是垂着的。
“抱歉,我今天打工时结束的有点晚,去店里买的时候只剩下这个了。”
他边说话边打算把身后藏的礼物掏出来,那是一对花光他所有钱的轻奢耳环,蝴蝶形状,很适合沈清黎。
可他的手刚抬了一下,沈清黎就朝他扑过来,把他扑倒在地上。
那个时候骄矜的沈家大小姐,拥有一切的美好。
她喜欢面前的少年,不在乎他衣服上还有快餐店里那股闷人的油味,也不在乎他买的奶油蛋糕是她最讨厌的廉价脂肪。
她用手沾取了一坨奶油,点在楼璟的鼻尖上,又俯身下去,一点点舔掉。
从鼻尖到嘴唇,再到喉结。
她用她的方式蛊惑着身下的少年。
楼璟的呼吸被彻底打乱,刚伸手按住她脖颈,她却笑着掏出一条银白色领带,贴在他的胸口。
“等我们结婚的那天,你就戴着这条领带,做我的新郎。好不好?”
海妖般蛊惑的娇俏声音,迷惑了楼璟的神经。
他认不出这领带的牌子,但也能猜到大概是几位数的身价,所以那对耗尽全部身家的蝴蝶耳环,他最终也没敢拿出手。
沈清黎凝视领带的时间很长,长到楼璟从喉头溢出了一声轻哼,嘲笑她的健忘。
她的脸颊突然开始发烫,那时候她真的把他当做她的小狗,做过很多事,送过很多礼物,有时候真的一下记不起来。
只是没想到,他却桩桩件件都记得这么清楚,还戴上了这条领带来赴约。
她一时间尴尬到脸颊都有些发烫,看向窗外说了句。
“你戴这条领带果然很好看,很衬你的气质。”
衬得他越发清冷不可攀。
她没看到,她说完后楼璟的眼神一怔,快速低头看了一眼,再抬起头来时,眼神都柔和了。
她夸他了。
车在民政局门口停下,今天上午天气格外好,阳光照射在沈清黎身上,把她一头黑发都踱上淡淡的暖色光晕。
楼璟跟在她身后慢慢走进门,不急不缓,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
真的要结婚了,他要娶她了。
跟tm做梦一样。
工作人员招呼新郎时,楼璟松开被掐出红印的掌心,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坐下。
微笑,盖章,祝福。
一套流程下来,工作人员推来几颗喜糖。
沈清黎看了楼璟一眼,又看了看喜糖,最终把糖全捧在手心里,双手捧给他。
她记得,她刚和他在一起那会儿,逼他戒烟。
他默默的把烟戒掉,只是嘴巴里总是会含着一颗水果糖。
现在他又开始抽烟,沈清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开口就说:“楼璟,你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白嫩的掌心里,红色的糖纸反射着光。
楼璟突然想起离开沈清黎的那些夜晚,他日以继夜的抽烟,用香烟和酒精来麻痹自己,企图忘记掉和沈清黎这个人有关的一切。
可是忘不掉,她整个人像烙印在他的骨血里,只要心脏还在跳动,他就不可能停止想她。
她是他黯淡前半生里,唯一照过来的那一束阳光,他记得灰尘在阳光下旋转,记得她的亲吻香甜,记得她身体温暖。
把目光从喜糖上往上移,楼璟突然抬手一把握住,几颗喜糖落地,沈清黎的双手却被楼璟握进掌心里。
他握着她的手猛地往前一拉,待她蹁跹着跌入他怀里时,他把她的手扣在自己滚烫的胸口,垂眸看向她略带仓皇的眉眼。
“你刚刚叫我什么?”
还是这个问题。
他的呼吸喷薄,眼底晦暗。
沈清黎想起昨天他在包房里没来由的那场火气,踌躇片刻还是开口喊了一声。
“老公……”
开口时有些颤,粉嫩的舌尖在贝齿后躲着。
楼璟嘴角突然勾起,俯身朝她靠过来,眼神盯着她的唇瓣。
“老婆……那现在我们应该做点什么来庆祝一下礼成?”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蛊惑她的心智,好实施他的报复。她明明应该克己复礼,把他当成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可他次次不按套路出牌,让她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两人走出民政局后,楼璟朝沈清黎伸出手。...
一声“老婆”,叫得沈清黎大脑宕机,雾蒙蒙的眼神都有些失焦。
从前楼璟给她的爱称不多,最开始会疏离的喊她一声沈小姐,熟了之后就开始叫她的全名,在一起之后他喊她黎黎,但是沈清黎在床上诱导他,他会羞耻的喊她一声“姐姐”。
每次喊完,他的耳垂就红的要滴血。
明明沈清黎就比他大5个月,却很享受他唇齿间呢喃出的那一声姐姐。
那种感觉,是彻底占有他的感觉。
民政局大厅里人不多,还有一对新人刚刚领证完毕,请来的摄影师正在给他们拍照。
咔嚓咔嚓的声响中,楼璟俯身亲下来。
他单手搂着沈清黎细软的腰,把她整个人都往下压。
沈清黎无措,被亲到嘴唇上的一刻,全身一阵酥麻,下意识的抬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咔嚓一声。
楼璟蜻蜓点水般的一个亲吻,像一个印章。
身后抓拍到这一幕的摄影师快步走上前来,看向脸颊潮红的女人,笑着说道:“美女,刚刚这一幕太好看了,我帮你们拍了一张,不要钱,我发给你吧?”
沈清黎怔愣一秒钟,还没从刚刚那个亲吻中回过神,又被赶鸭子上架一样掏出了手机。
摄影师把照片隔空投送过来。
照片上,身姿卓越的两人拥吻在一起,阳光从他们身后倾泻而来,让他们沐浴在阳光下,宛若世上最恩爱的一对新人。
沈清黎看着照片,再没有勇气抬头去看楼璟的脸。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蛊惑她的心智,好实施他的报复。
她明明应该克己复礼,把他当成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他次次不按套路出牌,让她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两人走出民政局后,楼璟朝沈清黎伸出手。
冷白修长的指节,掌心朝上。
沈清黎不知道他要什么,问了句:“你是要刚刚的照片吗?”
“结婚证给我。”楼璟冷冰冰开口,瞥她一眼。
在沈清黎把自己那一本结婚证放他手上后,他直接塞进大衣口袋里,回头看向沈清黎,眸光深沉。
“你丢三落四,我替你保存比较好。”
一辈子也别想拿回去了。
沈清黎倒是不介意,毕竟等他想离婚的那天,他自己都会迫不及待把这本证件甩她脸上。
“好,你保存吧。”
上车,沈清黎边扣安全带边问:“那你什么时候搬回来?”
如果过两天搬就好了,她还想多点时间来适应已婚生活。
“今天。”
楼璟轻飘飘两个字砸过来,踩下油门。
两人先去了一趟医院,沈清黎把领证的事情告诉了沈文耀。
沈文耀自打楼璟来过一趟后,整个人气色都好了很多。
他靠在枕头上看着站在沈清黎身旁的楼璟,眼底都是笑意。
“楼璟,你们年轻人的感情我不懂,当初分手也是你们自己的决定,但既然现在结了婚,以后就别再提一些前尘旧事,伤了夫妻间的和气。”
楼璟脸色微沉。
当初分手,他没有参与过决定。
是沈清黎断崖式甩了他。
身旁的气息突然沉下去,沈清黎也明白爸爸不小心踩到地雷。
走上前帮沈文耀掖了掖被子,轻声道:“爸,您好好休息,安心做手术,别的事情都不用操心。”
沈文耀并没有察觉到小两口之间的暗流涌动,还喜上眉梢的说道:“也对,今天是你们的大喜日子,你们也别一直呆在病房里,去吃个饭看看电影,庆祝一下。”
两人离开病房后,沈清黎走在前头,楼璟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个遍。
身后的目光如影随形,沈清黎岂能感觉不到。
但那天她在餐厅里说过,不准楼璟再计较当初分手的事情,他答应了的。
一直到上了车,沈清黎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她瞥了一眼楼璟明显阴沉的神色,也不敢拿话去触霉头。
谁知下一秒楼璟突然转过身,朝她靠了过来。
沈清黎整个人吓得往后一缩,脱口而出。
“我爸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这些年,你有没有后悔过?”
两人的话同时出口。
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
沈清黎的睫毛轻颤,凝望着楼璟那一双点墨般的眼眸。
瞳孔晦暗,不带任何的情绪,却犹如带着重量,压得人呼吸都困难。
沈清黎放缓了呼吸,在心里很轻很轻的回答“后悔”。
但怀揣着秘密的她,却不能轻易把这话说出口。
她希望在楼璟眼里的她,永远美好。
何况现在的他只想报复,她更不能把那些把柄亲自交到他手上。
楼璟的气息退开。
眼中的凛冽逐渐淡去,又轻笑一声,似自嘲。
他一定很失望。
沈清黎用余光打量他俊秀的眉目。
那这些年,他除了恨她以外,有想过她吗?
楼璟踩下油门,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在汽车行驶出去的那一刻,他回头望向她,清明的眼底洞察了她所有的慌张与怯懦。
他说:“沈清黎,我等着你说后悔的那一天。”
沈氏老宅。
陈钊正指挥工人搬东西。
楼璟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工人问衣服放哪里,陈钊挠了挠后脑勺,粗声粗气道:“放主卧呗,还能放次卧啊?”
都是两口子了,还能分房睡不成。
楼璟和沈清黎到家时,陈钊已经收拾好了一切,站在门口抽烟,见到璧人般的两人进门,急忙把烟头给熄灭。
沈清黎闻到烟味,敏感的皱眉。
楼璟瞥了陈钊一眼,冷冰冰道:“把烟戒了。”
陈钊目瞪口呆的看向他。
“?”
璟哥,你别开玩笑。
楼璟经过他身边,粗鲁的塞过来一颗糖。
“吃糖,有用。”
沈清黎只听了个开头,霍紫嫣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领了。”她转身走到露台,平静的回应,怕对面不信,还把摄影师拍的那张照片给发了过去。
霍紫嫣问:“不办婚礼?不通知外人?”
“嗯。”沈清黎也没什么想通知的人。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钟,又问:“那白御呢?他知道这件事吗?”
沈清黎的呼吸屏住了。
可她现在似乎找不到讨好他的方式了。“那我帮你回绝了她吧,以后肯定有机会见面,不急在一时。”她为他想好说辞,也为自己找台阶下。刚一转身,身后传来咔哒一声开门的声音。...
白御,白家的继承人。
初中到大学两人都是同窗,但交集不多,后来白家突然对娃娃亲事件重提,沈清黎也只能因为父亲当年的一句笑谈,和白御扯上关系。
白御是个温和且善良的人,所以沈清黎顺势和他达成了一场交易。
楼璟离开后,白御得到了他想要的,沈清黎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两人的协议关系就此结束,再无来往。
如今再听到这个名字,当初那场荒唐的交易也闪过眼前。
呼吸微微停滞几秒,沈清黎轻言细语道:“我和他很久都没联系过了,而且我和他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手机那头的霍紫嫣也沉默了几秒钟才说:“那是我误会了。算了,都过去了,今晚我提前下班,你把楼璟带出来我见见呗。”
两人闪婚,而听说楼璟身上翻天覆地的变化,身为好闺蜜的她自然好奇,如今的楼璟到底变成什么模样。
“你要见他吗?我不知道他晚上有没有时间。”沈清黎心口一沉。
她这些天要求楼璟做这做那,现在还要他陪着自己见朋友,他可不一定会有这样的耐心。
霍紫嫣开朗的声音传来:“那我不管,你哄也给我把他哄过来,我总得见见你这闪婚老公,帮你把把关。”
收起手机,沈清黎看向身后。
陈钊正在监督两个保姆打扫房间,见她张望,便指了指楼梯。
“璟哥上去了。”
楼上是卧室。
沈清黎对他点点头,提起裙边款款走上二楼。
刚进主卧,便闻到一股陌生的气息,是楼璟身上薄荷糖一样的冷香。
他的外套和裤子随意的搭在沙发上,那条银白色领带却规规整整的折叠起来,放在床头柜上,浴室里亮着灯,水流声哗哗的响。
得等他洗完澡再说。
沈清黎刚要退出去,浴室里响起一道声音。
“找我有事?”
隔着门,楼璟的声音带着浴室里的混响,接地气的不太真实。
沈清黎犹豫了几秒钟朝浴室走过去,站在了门口。
“要不你洗完再说?”
“现在就说。”
楼璟的声音清冷,像被水洗涤过。
沈清黎隔着浴室的磨砂玻璃,只看到一团团水雾凝结。
“霍紫嫣你还记得吗?我那个朋友。”
里面水声没有停,似乎默认了她的话。
即使隔着门,看不到楼璟的脸,沈清黎内心依旧忐忑。
“她听说我们领证了,问要不要晚上一起吃个饭,你有时间吗?”
里面水声停下,再没有声音。
沈清黎往前走了一步,手按上磨砂玻璃,轻声问了句:“你还在听吗?”
她脑子里已经幻想着楼璟突然摔倒或者出意外的场景,可下一秒,一道模糊的剪影轮廓倒映在玻璃上。
楼璟贴着门,低沉的声音更快的落入沈清黎的耳朵里。
“我不是告诉过你,付出是要等价交换的,你又有事求我,那我为什么又要平白无故答应你呢?”
按在玻璃上的掌心能感觉到浴室里的高温,沈清黎仿佛被烫了一下,快速把手缩回来。
她就知道,楼璟不会那么好说话的。
可她现在似乎找不到讨好他的方式了。
“那我帮你回绝了她吧,以后肯定有机会见面,不急在一时。”她为他想好说辞,也为自己找台阶下。
刚一转身,身后传来咔哒一声开门的声音。
浴室里的潮热气息从背后袭来,沈清黎的手腕被从身后拖住,一把扯了回去。
“啊……”她小声惊呼一声,撞进楼璟怀里,双手撑在他赤裸的胸膛。
掌心潮湿,水渍还没有擦干净。
楼璟居高临下俯视而来,蒙着潮湿雾气的眼眸里压着汹涌的怒意。
他弯下腰,一把把她横空抱起来。
这次,沈清黎没有叫。
她只是惊慌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楼璟将她抱到刚铺好的大床前,有些粗鲁的扔下去,然后单膝跪在床上,一步就朝她压过来。
一颗心怦怦直跳,耳边都传来轰鸣声。
沈清黎仓皇的眼里,是居高临下的楼璟。
他双手撑在她身侧,声线压低带着一点恼火。
“我还没拒绝呢。”
他不过是要她哄哄他,就这么难。
“你连试都懒得试。”他皱眉,继续控诉。
以前的沈清黎根本不是这样的。
就算他拒绝一百次,她都能想方设法的让他答应。
可现在,她连法子都懒得想。
似乎来问他也只是走个过场。
敷衍,极其的敷衍。
楼璟发梢上的水珠滴落,落在沈清黎的额头上,冰冰凉凉。
她神情恍惚了一瞬,轻轻抿了抿嘴唇。
他都那样说了,不是等同于拒绝吗?
以前她是沈清黎,是沈家的千金大小姐,而他只是她的小狗,为了达成目的,她可以毫无负担的耍赖撒娇。
可现在她只是落魄的灰姑娘了啊。
小狗成了雄狮,她还怎么敢在他头上拔毛?
空气几乎凝结,楼璟邃沉的眸光凝视着沈清黎。
等她开口解释,或者,开口哄他。
落地窗外的阳光照在侧脸上,有些发烫。
沈清黎的睫毛轻轻扑闪几下,红唇张开。
“你不去的话我也——唔。”
剩下的话语全被楼璟落下来的亲吻堵住。
他全身肌肉高度紧绷,亲吻却是温柔而缱绻。
从厮磨,到啃咬,再到入侵。
他分寸感拿捏的很好。
沈清黎的眼皮不自觉的合上,仰起头被他带进亲吻的陷阱里。
他身上的荷尔蒙气息和沐浴露的清香混合着,铺天盖地的侵袭而来,把沈清黎牢牢压进被褥之中。
卧室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两人贴的越来越紧。
难耐的声响中,沈清黎的嘴唇擦过楼璟的侧脸,贴在了耳边。
“那晚上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楼璟亲吻她的下巴,右手伸进她的后背去摸裙子的拉链。
“去。”
天涯海角都去。
拉链刚往下滑了一厘米,沈清黎的手便扶在了他筋脉微凸的小臂上。
“等等。”
“等什么?”楼璟又低下头去亲她,可她却侧头躲开,轻轻说了句话。
听到这话,楼璟全身都僵住了。
那是——注意到她的视线,楼璟居然产生一丝慌张,飞快的把手抽回去,拉下毛衣的袖子掩盖住。直起身来,眼神避开她。她用疑惑地眼神询问,却得到一句冷冰冰的话。...
全身沸腾的血液瞬间平息,血液回流心脏时耳畔产生的轰鸣声,让楼璟的大脑产生短暂的晕眩感。
他如果没有听错的话,沈清黎说的是‘今天来姨妈了’,而且这个姨妈应该不是他欢迎的那位姨妈。
空气里残留着些许暧昧的气息,沈清黎唇瓣红肿,白皙锁骨上漫开了点点红痕。
楼璟目光沉了沉,抽身离开。
地上丢落的浴巾被重新捡起来,裹住劲瘦的腰肢。
四周冷空气侵袭,尴尬在房间里弥漫。
沈清黎撑起上半身,看着楼璟转身走进衣帽间里。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他又一次对她失望了吧,可这种事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抬起手背擦了擦被咬的生疼的唇瓣,她下了床,临走前还把揉皱的床单给扯了扯。
关门的动作都很轻,生怕惊动了气头上的男人。
一楼客厅。
壁炉里燃烧着木炭,暖意弥漫在沙发四周。
无事可做的沈清黎拿来了上次收到的话剧本,靠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她大学学的是表演,毕业后因为长相和气质好,直接入选了市里的总话剧团。
但话剧团人多,她能拿到的也只是小角色罢了,最近家里又出事,她干脆就请了一个月的小长假,想把事情解决完再回去工作。
屋外阳光明媚,木炭在壁炉里燃烧时蹦出红色的火星,噼啪作响。
楼璟换好居家服从楼上下来时,就看到倒在靠在沙发上熟睡的沈清黎。
睡觉似乎是她目前最放松的事情,总是笼着哀愁的眉目平静的舒展,修长白皙的小腿交叠蜷缩在沙发上,像刚刚拥有双腿的小美人鱼。
楼璟没有惊动她,而是拿起一边的白色毛毯轻轻为她盖上,又转身朝厨房走了过去。
“啧。”
在厨房里翻找了一圈的楼璟眉头紧蹙,发出不满的声音。
他点火烧水,然后准备转身去叫陈钊,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一道身影惊得愣了一下。
沈清黎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懒懒倚在门框上看他。
“你饿了吗?”
她刚刚睡醒,眼神带着一丝懵懂,发丝些许凌乱,却无端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艳丽感。
楼璟的喉头吞咽了一下。
“回去躺着,我做好叫你。”
沈清黎也愣了一下。
“你做?”
陈钊不是带了几个保姆过来吗,轮得到他亲自下厨?
不知道这两个字的语气是不是不太对,又惹恼了楼璟。
他眼神无端沉了下去,脱口而出。
“我做怎么了?”
气氛僵持之际,他又补了一句。
“以前不是说,最喜欢吃我做的东西吗?”
沈清黎呼吸一窒。
她以前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但那都是为了哄他才说的,其实他做的或者楼阿姨做的,她根本就吃不出来。
见她半天不开口,楼璟似乎意识到什么,眼睛眯了一下。
无端的戾气开始蔓延,似乎下一秒就会引爆厨房。
沈清黎的心脏又开始狂跳,先前被楼璟啃咬过的锁骨处隐隐作痛。
她迟疑了几秒钟,轻声说了句。
“喜欢的。”
自己说出口的话,不能撤回。
况且这也无伤大雅。
楼璟盯着她心虚的样子,鼻息间溢出一丝冷笑。
“骗子。”
总是骗他。
沈清黎被赶出了厨房。
穿着黑色毛衣和黑色长裤的楼璟站在灶台前,熟练地把食材给丢进沸腾的热水之中。
沈清黎忐忑的坐在沙发上等待。
不一会儿,楼璟端着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走过来,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沈清黎抬眼望过去。
是红糖银耳汤。
她表情一怔,半天都没开口说话。
以前她每次来姨妈,都会嚷着肚子疼,无论是早晨还是半夜,楼璟都会溜进厨房给她做这个。
她看着银耳汤发呆,楼璟的声音有些不自在。
“家里没准备红枣,你将就吃。”
沈清黎直愣愣的就伸出手去拿碗,却被楼璟急忙喝止住。
“烫。”
他开口晚了一步,沈清黎的手碰到了碗边被烫了一下,又快速的收回来。
楼璟已经急的弯下腰来,一把抓住她的手。
“烫到了?”
葱白的指尖被烫的发红。
沈清黎仰起头时,眼尾都泛起红晕。
这个傻子,自己徒手端过来就不烫吗?
“很疼?”
楼璟见她不说话,紧张的追问。
她轻轻摇了摇头,又低头看向楼璟的手。
在看到他手腕处时,蓦地僵住。
那是——
注意到她的视线,楼璟居然产生一丝慌张,飞快的把手抽回去,拉下毛衣的袖子掩盖住。
直起身来,眼神避开她。
她用疑惑地眼神询问,却得到一句冷冰冰的话。
“烫就等凉了再吃。”
没有给她追问的机会,楼璟转身离开。
这碗银耳汤很甜,沈清黎却吃的满心困惑。
楼璟上楼后就没再下来,一直到傍晚他才出现在沈清黎的眼前。
沈清黎几度想追问,接触到他凉薄的视线,又只能把话给咽回去。
已经不是那种无话不谈的关系了,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追问他在这五年里发生过什么?
晚上 6 点,西餐厅。
霍紫嫣早早的来到订好的位置坐下,一想到要见到的是多年未见的楼璟,心里还有些紧张。
直到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走进西餐厅,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朝她这边走来。
她的视线扫过一身黑裙的沈清黎,最终落在了她身后那道高大冷峻的身影上,愣住。
这还是她印象里那个阴郁倔冷的少年吗?
除开身上那一抹越发疏冷的气质,楼璟的变化大到几乎让她认不出来。
楼璟看到她,倒是神色自若的点了点头。
“好久不见。”
服务员要帮沈清黎拉开椅子,可被楼璟抢先了一步。
他单手就把椅子拉开,很自然的盯着沈清黎落座后才自己拉开椅子坐在她身旁。
霍紫嫣看着他的举动,嘴角漾开笑容。
“楼璟,几年不见,你变这么帅了,早知道相亲市场质量这么高,我也去试试。”
她说完还对沈清黎使了个眼色,调侃的目光让沈清黎有些许的不自在。
服务员端上牛排,饭桌上响起刀叉的声音。
霍紫嫣是个开朗的性格,虽说如今的楼璟让她有些陌生,但她依旧努力的寻找着让氛围活跃起来的话题。
“楼璟,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们家清黎的啊?”
听到这话,沈清黎握着刀叉的手一顿。
什么时候?
一开始的楼璟对她很是冷漠,哪怕在别墅里见面,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就走。
大概是在她主动靠近他之后吧。
楼璟把刀叉放下,转头,淡漠的目光落在了沈清黎迤逦的侧脸上,缓缓开口。
“沈清黎?”沈清黎刚刚放松的心脏又一次紧缩。她转过身,对上了一张久违的脸庞。身穿浅灰色毛衣和黑色长裤的男人,站在不远处,身形挺拔的像一棵松柏。微长的偏分碎发,眉目英俊却不失温和,整个人的气质干净而儒雅,像寒冷冬日里投射下来的一抹暖阳。...
“第一眼。”
出人意料的回答,让餐桌上陷入了一阵死寂。
霍紫嫣震惊的看向沈清黎。
好家伙,这俩人藏得是真深啊!
沈清黎能感觉到楼璟投过来的目光,像千斤重,压在她的心口。
她怎么也没想过,那个傍晚走进别墅客厅的少年,看向她的那个冷漠眼神,会是一见钟情的眼神。
她这样的反应取悦了楼璟。
嘴角甚至得意的微微勾起,眼神都变得柔和。
被迫吃了一嘴狗粮的霍紫嫣摇摇头,打趣道:“啧啧,看来清黎是一点不知道啊,早知道你现在变得这么帅,我就应该先下手为强把你追到手。”
她性格一向如此,现在说这些话也只是为了活跃气氛。
楼璟虽说不怎么和她打交道,但也曾经从沈清黎嘴里听过她的大部分事情,知道她的性格如此,没往心里去。
她这样打趣的话,也让沈清黎有了喘口气的机会。
沈清黎端起水杯,刚准备喝口水缓缓。
身旁切牛排的楼璟又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差点让她一口水全喷出来。
“追到手也不一定会珍惜,就和某些人一样。”
这次,就连大大咧咧的霍紫嫣都察觉到饭桌上这不寻常的暧昧氛围。
她的目光在楼璟和沈清黎之间来回的扫荡。
沈清黎说两人没有过,鬼才信!
她审视的目光让沈清黎如坐针毡,紧绷到放下水杯的手都颤了一下。
早知道楼璟会这样说,她就不对霍紫嫣撒那个谎。
现在很尴尬。
“你们先聊,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故作镇定的推开椅子起身,走了几步之后加快的脚步却暴露出仓皇。
霍紫嫣望向楼璟。
后者的表情很平静,一双深潭般的眼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可她却好像看到一种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但得意过后,却又带着几分失落。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真的开始好奇了。
卫生间门口的走廊。
沈清黎伸手扶住了门框。
她总想装作若无其事,淡化五年前的那些过往,可楼璟偏偏不让。
他无时无刻都在用言行举止逼她想起来,逼她悔过自己当年抛弃他的罪行。
珍惜他?
她想,但是现实不允许。
思绪繁杂时,男士卫生间走出一道身影,直挺挺的撞过她肩头。
她吃痛皱了皱眉,回神看去,神色一凛。
居然是上次在袁莉的派对上,欺负她的皮衣男。
今天他还穿着那件皮衣,鼻梁上却包着纱布,看起来很是滑稽。
皮衣男原本还因为沈清黎的不避让而恼火,一转头看到女人桃花般艳丽的面容,愣了一下。
“沈清黎?”脸色飞速沉下去,语气都变得狠厉,“还真是你!”
上次会所一面,他被楼璟生生撞断了鼻梁骨,在医院里躺到今天才出院。
想报复楼璟,可袁莉老公几句话就打消了他那些念头。
虽说楼璟不是豪门出身,但以他现在所处的高度,手上累积的人脉与权势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抗衡。
皮衣男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沈清黎孤身一人。
沈清黎站在原地,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之后,眼神开始平静下来。
没有任何表示,她转身要走。
见状的皮衣男立刻伸出手去抓她的肩膀,“你还装不认识我是吧?看到我这鼻梁骨了吗?都是你害的,你——啊!”
手还没有搭上沈清黎的肩膀。
她突然一个转身,一巴掌就朝着皮衣男的脸推过来。
力道不算很大,却正好鼻梁骨的伤口。
皮衣男惨叫一声,捂住了脸。
沈清黎收回手,紧紧蜷缩在身侧,面容却波澜不惊的平静。
“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或者靠近我半步,我就再打断你的鼻梁骨一次。”
那天她是醉得没有还手之力,可今天她很清醒。
女人清冷的宛若一株刚出水的莲花,站在原地,身姿婀娜不堪一击,可精致的眉眼之中却透着倔强的冰冷。
好像皮衣男再靠近一步,她就会一脚踢碎他的命根子。
“艹!算你狠!有本事你别再让我碰到你!”皮衣男捂着鼻子,心中胆寒,嘴上却骂骂咧咧的离开。
望着他气急败坏的背影,沈清黎蜷缩在身侧的拳头也放开,刚刚松了一口气,身后又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
“沈清黎?”
沈清黎刚刚放松的心脏又一次紧缩。
她转过身,对上了一张久违的脸庞。
身穿浅灰色毛衣和黑色长裤的男人,站在不远处,身形挺拔的像一棵松柏。
微长的偏分碎发,眉目英俊却不失温和,整个人的气质干净而儒雅,像寒冷冬日里投射下来的一抹暖阳。
是白御。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我还以为看错了,原来真的是你。”
刚刚他看到沈清黎被拦住时,本想上来帮忙,可没想到沈清黎会直接动手。
沈清黎跟着露出笑容。
“是你啊,好久不见。”
餐厅外的露台,两人间隔一米的距离站在围栏边上,望着京市繁华的夜景。
刺骨的寒风吹拂在沈清黎的脸上,她的黑发被吹起,鼻尖和眼尾冻出淡淡的红。
白御转头看向她。
“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沈清黎没回头。
白御的视线描摹着她的侧脸。
原本骄纵感拉满的沈家大小姐,眉眼之间早已经褪去傲气,变得平静又温和,仿佛对任何变故都习以为常。
“前段时间你家里的事情,我有听说过。”白御收回目光,声音变得低沉。
沈清黎望着不远处一幢灯火通明的大楼,她查过,那是楼氏集团总部。
其实想来,很多事都很奇怪。
京市是很大,但也没那么大。
可她就是五年没遇到过白御,甚至也不知道楼璟早就回国,还把公司开到了她眼皮子底下。
她自以为活的清醒,实际上却是个瞎子。
“不用担心,都已经解决了。”她语调平静。
白御微微一怔,“解决了?”据他所知,沈家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看着他疑惑的神色,沈清黎眼睛弯成一道月牙。
“嗯,遇到了一个故人,他帮了我很大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