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渊燕琼霜是小说《娘子,来生,换夫君护着你》的主要人物,原创作者唐景渊燕琼霜倾心所创的一本言情小说,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娘子,来生,换夫君护着你资源带给大家,作者唐景渊燕琼霜擅长宠虐交加,文风独树一帜!作品受数万人追捧,极具价值,人物塑造深受读者喜欢,套路到极致也是成功!总之,这本书能够让人眼前一亮! 《娘子,来生,换夫君护着你》 小说介绍 “我找到离开的路了,等出去后我们去哪儿?”听她没有要和他分开的意思,唐景渊眼中浮现一抹笑意。他捂住闷痛的胸膛,思考了一会儿道:“去药
“我找到离开的路了,等出去后我们去哪儿?”听她没有要和他分开的意思,唐景渊眼中浮现一抹笑意。他捂住闷痛的胸膛,思考了一会儿道:“去药神谷。”······...
翌日天明。
燕琼霜醒过来后便开始在崖底寻找出去的路。
如果唐景渊没有受伤,倒是可以考虑翻越悬崖,但他如今的状态不说也罢。
只能祈祷崖底有通往外面的小路。
和昨晚一样,燕琼霜先是给他喂了几口血,等他气血补回一些后才离开。
期间唐景渊试图帮她一起搜寻,但走了两步就开始剧烈咳嗽。
不得已,他只能留在原地等候。
这种无能为力的状况让他对自己不满,又担心燕琼霜遇到危险。
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
远处传来一声兽吼,惊飞了一群栖息的鸟。
唐景渊脸色微微一变,他强行运起内力,朝声音传来处赶去。
刚到地方,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来不及分辨这是谁的血,他唯恐她受伤,下意识喊了一声,“娘子!”
后续的话消弭在燕琼霜看过来的视线中,她提着剑,剑下躺着一头染血的狼。
“只是一头落单的小狼。”她上前扶住他有些摇晃地身躯,蹙眉道:“怎么动用了内力?”
“我很担心你。”对上他关切而赤诚的目光,燕琼霜恍惚中想起了自己的傻子夫君。
但她很快抛下这种幻想,在心里提醒自己。
她想在心中将两个身份的他剥离。
眼前这人是唐门的门主,不是她喜欢上的那个傻子。
更何况,她想到那张和离书,反驳道:“我们已经和离了,你不该再唤我娘子。”
闻言,唐景渊眼神微暗,一字一句认真道:“本座不同意,那便不算数。”
“你仍是我的娘子。”
被他执着的视线一烫,燕琼霜下意识躲开目光,转移了话题。
“我找到离开的路了,等出去后我们去哪儿?”
听她没有要和他分开的意思,唐景渊眼中浮现一抹笑意。
他捂住闷痛的胸膛,思考了一会儿道:“去药神谷。”
······
北城里,一对衣着朴素,面容普通的男女正在赶路。
因为不确定墨庄在他们坠崖后有没有继续派人追踪。
出了崖底后,燕琼霜便给两人都易了容。
所幸,墨庄的人似乎认定他们不可能生还,他们这一路并无人阻拦。
五天后,他们顺利赶到了药神谷。
入谷后,便闻到一股清新的药香,各种知名的不知名的药草长满了整个山谷。
一只白色的蝴蝶蹁跹而来,伴随着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唐大门主怎么想起来看我这个老家伙?”
话落,一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者出现在两人面前。
“药老,咳咳。”唐景渊刚欲解释,就咳出了一口血。
见此,药老也顾不上别的了,赶紧上前探脉。
看见药老眼神变得奇怪,燕琼霜忍不住问道:“药老,他情况如何,很严重吗?”
说完这句话后,她便察觉药老的视线转向了自己,表情饱含深意。
“心脉尽损,旧疾已发,命在旦夕。”药老先是给出了诊断。
闻言,燕琼霜一怔,来不及思考药老的表情代表什么,一时间大脑陷入空白。
一种无法言说的惊慌涌上心头,她有些焦急地追问:“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吗?需要什么我都可以去寻来!”
药老哼了一声,有些看不惯唐景渊因她的关切而浮现笑意的表情。
但对上她迫切而恳求的眼神,还是叹了口气,继而自得道:“天下间还没有老夫救不了的人。”
不等她松口气,又听见药老揶揄的声音响起。
“更何况,你不是给他喂了血吗?”
什么意思,药老知道她的血有作用?他也知道照世珠在自己体内吗?
唯恐因为照世珠又起争端,她紧张地抓紧了唐景渊的手。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唐景渊安抚地回握了她,然后轻笑开口。
“药老,您别吓她。”
然后又转头对她解释,“照世珠便是药老研制的,他当然清楚会有什么作用。”
燕琼霜一惊,下意识想默默胸口,之前照世珠散发暖流的地方。
“行了,进来躺下,还傻站着嫌死得不够快吗?。”
见他俩拉着手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药老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开口催促。
直到唐景渊拉着她的手进了竹屋,燕琼霜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她想,如果药老就是照世珠的创造者,那他肯定有办法把珠子取出来。
只要取出照世珠,唐景渊就可以融合它,那么他的伤自然会痊愈。
下定决心后,她抬头询问药老:“您可以把照世珠从我体内取出来吗?”
药老露出了深思的眼神,然而先开口的却是唐景渊。
“我不允许!”
他的声音还很虚弱,但语气坚决,燕琼霜对上他充满压迫感的眼神,不禁后退了一步。
“娘子,我不管你在想什么。”他微微一笑,苍白的面容焕发出异样的神采。
“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你也休想离开我。”
······一个月后,药老再次探了唐景渊的脉,表示可以开始诊治了。闪着寒光的银针一字排开,药老捻起一根转了转。猜测这可能是药老的行医秘术,燕琼霜正要告退。...
取照世珠的提议被拒绝后,燕琼霜便留在了药谷。
药老说唐景渊的身体得先用药材温养一段时间,然后才能治疗。
那之后,她的日常便是与药为伴,识药采药煎药,每天忙碌而充实。
这样一来,她和唐景渊相处的时间反而变少了。
这样很好,她在药老的指导下辨认药草时想,她很喜欢这样的日子。
半个月后,她身上也染上了淡淡的药香。
在又一次盯着唐景渊喝完药,准备离开时,他叫住了她。
“娘子,你是在躲我吗?”
燕琼霜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淡淡道:“你想多了。”
听出了她淡然之下蕴含的紧张,唐景渊笑了一声,倒也没在逼问。
“我感觉身体好些了,娘子陪我出去走走吧。”
没想出合适的拒绝理由,而且她也想和他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两人漫步在药田边。
微风送来一阵清香,吹动了两人的衣摆。
一只温热的手拂过她脸侧,欲将一缕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有些不太习惯他这自然而然的亲昵,燕琼霜微微偏头躲了躲。
耳边传来一声轻叹,她听见他有些无奈的解释。
“娘子,我并非刻意隐瞒身份。”他顿了顿,继续道。
“只是唐门门主毕竟身份特殊......唐家内部也是暗潮汹涌,才不得已利用幼时寒窑得病卧床数月之事,趁机演一出变成傻子的戏......”
闻言,燕琼霜眼眶微酸,她闷闷道。
“你知道,我在乎的不是这个,我当时对你来说毕竟只是个贼。”
说到这里,她感受了一下身体里的照世珠,笑了一声,“而且我还确有其罪。”
不等唐景渊开口,她认真道:“你不信我,我不怪你,我只是......”
在唐家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想起那个赤诚而纯粹的傻子夫君,她有些哽咽。
“你为什么要装得那么喜欢我,看着我为一个傻子失魂落魄,很有趣吗?”
心中涌起的激烈情绪让她意识到,她仍然非常介意这件事。
那段日子里,她真切地喜欢上了那个会逗她笑,为她做机关手的夫君。
而现在看来这一切可能只是唐门门主的伪装,她喜欢上的那个人也许从未存在过。
他对她用刑,逼得她断腕求生,她并不恨他,她毕竟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但他怎么能骗她呢......
不知道真相的只有她,他知道她的身份,却仍然如此戏弄于她。
虽然她仍是情难自已地挡剑,给他喂血,但在她心里,唐门门主和她夫君是两个人。
唐景渊从她眼中看出了这一点,他眼神微黯,有些受伤。
“我从未想过欺骗你的感情,我对你的爱慕是认真的。”
他握住她的肩膀强硬地让她转过来面对他,加重了语气。
“娘子,唐景渊就是我,我们是同一个人!”
但燕琼霜仍有些过不了心里那关,正欲挣扎,却听他说。
“如果娘子还是介意我唐门门主的身份,我便自断一臂以作偿还!”
仿若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燕琼霜睁大了眼。
身体快过思考,她一把抓住了他执匕首斩向自己右腕的手。
脑海中的那些杂思此刻都被抛到了一边,她有些语无伦次。
“你怎么?你别......我不是!”
片刻后,她平复了有些急促的呼吸,咬牙道:“你不许再做这种事!”
唐景渊没有松开匕首,他专注地看着她有些愤怒的表情,诚恳道。
“娘子,相信我,我对你的感情绝不是作假!”
被他真诚的眼神触动,又害怕他真的再砍下去,燕琼霜沉默了片刻,答非所问。
“如果你真的把手砍了,那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听出她的言下之意,唐景渊眼神一亮,紧紧地抱住了她。
······
一个月后,药老再次探了唐景渊的脉,表示可以开始诊治了。
闪着寒光的银针一字排开,药老捻起一根转了转。
猜测这可能是药老的行医秘术,燕琼霜正要告退。
“别走,你留下还有用。”
对上她有些疑惑的目光,药老解释了一遍照世珠的功效。
融合照世珠的人,除了血有一些治愈效用外,内力配合着行针可以修复内伤和经脉。
所以治疗期间需要她为唐景渊输送内力。
解释完后,药老又别扭地补充道,“老夫看你挺顺眼,这银针秘术你能学多少便学多少吧。”
闻言,燕琼霜感激地瞪大了眼,这种独门秘术岂可轻传。
看来药老是有意传承于她!
想到此,她俯身一拜,恭敬答道:“是!”
唐景渊心脉受损过重,需要持续行针九日。
燕琼霜在这几日中,专注而刻苦,转眼就到了最后一日。
重要的是,若落到他手里,她尚有一条活路,唐景渊却是必死无疑。外面又传来一阵争执声,听着曲飞雀的声音已经很不耐烦。不知道药老还能拖住多久,按理说江湖中人对医者总该有些尊重。...
行针第九日。
燕琼霜全神贯注,内力蒸腾出淡淡的雾气。
药老施完针,看着她微微颔首。
“等今日治疗完成,再修养一段时间便能大好。”
闻言,燕琼霜眼神微亮,心中一口大石总算落了地。
内力再运行一刻钟,便可拔针,结束治疗,思及此,她动作更是小心。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有药童惊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谷主,有人擅闯!”
什么人会擅闯药神谷?
燕琼霜在心里思索,正值医治的关键时刻,她本不该分心。
但心中却生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想起这段时日毫无动静的墨庄杀手,难道他们发现自己和唐景渊的行踪了吗?
看出她的担忧,药老制止了她欲出口的话。
“你在这里安心替他疗伤,老夫出去看看。”
随着“吱呀”一声,打开的竹门再次合上。
药老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留下燕琼霜一边输送内力,一边焦心地等待。
少顷,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怎么,这里不能进吗?”
这声音仿佛一道惊雷,劈碎了她所有的侥幸。
相处了这么多年,她对这道声音再耳熟不过,那是曲飞雀,她的师兄!
既然他来了,那说明墨庄的人此时也在外面。
胸口早已愈合的剑伤又开始隐隐作痛,她闷哼一声,却没有收回内力。
门外药老正在解释里面是他收留的一个普通病人,因为正在疗伤,不便入内。
接着便听另一个笑着威胁道:“若我偏要进呢?”
心中一紧,燕琼霜默默算了一下时间,希望药老能再阻拦曲飞雀片刻。
但即便治疗完成,唐景渊也不可能这么快便完全恢复如初。
看着他紧闭双眼,仍有些苍白的面色,燕琼霜飞快思索着对策。
曲飞雀是冲着他们两个来的,这毫无疑问。
重要的是,若落到他手里,她尚有一条活路,唐景渊却是必死无疑。
外面又传来一阵争执声,听着曲飞雀的声音已经很不耐烦。
不知道药老还能拖住多久,按理说江湖中人对医者总该有些尊重。
更何况是药老这样德高望重的神医。
有药老阻拦,墨庄的人总不至于硬闯吧?
果然外面又安静了下来,她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了拔剑声。
谁拔了剑?
肯定不会是药神谷的人,这里的人从不用剑,那么是曲飞雀?
他会对药老动手吗?
燕琼霜心急如焚,却不能停下内力的传送,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
“老东西,你真的不让开吗?”
“有本事便从老夫的尸体上踏过去!”
含怒的声音传来,燕琼霜心头一跳,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不要,不要!
尖叫被利刃划破肉体的声音掩盖,她怔怔地看着门缝中淌进来的鲜血。
巨大的哀恸袭来,疗伤也结束了。
她收回手,死死咬住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曲飞雀很快就要闯进来,她不能让唐景渊被他发现。
抑制住心中的悲痛,她把那本银针秘籍塞在唐景渊手中,随后按下了竹床旁的一个机关。
只听一声轻微的机括转动,唐景渊所在的竹床往下一沉,随后又升起了另一张竹床。
从表面上看,没有任何异样,现在只剩燕琼霜一人在房中。
如果师兄就这样抓住她,必然会逼问唐景渊的下落。
即便什么都问不出来,他也会确信唐景渊仍然活着,不会放弃搜寻。
可如果她失忆了呢?
那么曲飞雀就什么都不能确认,也会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不过正如她熟悉师兄一样,曲飞雀也对自己这个相伴多年的师妹异常熟悉。
假失忆是瞒不过他的,那么……她的视线转向一旁的银针。
沉默了瞬息后,便捻起了一根,径直朝自己头上刺去!
杀了挡路的老家伙后,曲飞雀无视下属们欲言又止的目光,推开了门。
他目光在外间扫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
正欲转向内间搜寻,一道素衣身影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曲飞雀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谁,他语气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望,叹息了一声。
“师妹,你果然还活着。”
既然燕琼霜在这里,那唐景渊应该也在附近,他吩咐下属继续找,自己则走向了她。
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曲飞雀问,“师妹大难不死,怎么不回来找师兄?”
他的语气带笑,眼中却殊无笑意,反而极为冰冷。
燕琼霜却没有回答,她的眼神清澈懵懂,神情中甚至带着些恐惧。
注意到她的异样,曲飞雀眉头一皱,正欲再问,却听下属禀报房间内没有找到其他人。
唐景渊不在?
这时他身前的燕琼霜也颤抖地开了口。
“你是谁?”
“还有,我是谁?”
“真的吗?”燕琼霜想起他之前有些冰冷的眼神,仍有些不确定。“当然,我是你最爱的人,你难道还不信我吗?”对上他温和的眼神,燕琼霜似乎也从他身上找到了一股熟悉感,那也许是多年相伴留下的残印。...
燕琼霜的话让曲飞雀有些惊疑。
他探寻地看着她,片刻后确认她没有伪装的迹象。
所以,她真的失忆了?
见他不回答,燕琼霜惊惶又迫切地追问道:“你叫我师妹,你认识我对吗?”
闻言,曲飞雀沉默良久,突然笑了一声。
“当然,师妹,我是曲飞雀,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
虽然不知道燕琼霜的失忆是怎么回事,但这显然是一个让唐景渊主动现身的好机会。
那天悬崖上唐景渊选择抱着她一同坠崖,他便看出了那人对师妹情根深种。
那么不管他此刻在哪,只要他还活着,知道燕琼霜成亲的消息就一定回来。
而他也不用漫无目的地到处找人,只需守株待兔即可。
想通了这一点,曲飞雀脸上的笑容便更加温柔。
看出燕琼霜脸上还残留着恐惧,他放软了语调安抚。
“别怕,你不过是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被门外那坏老头抓了去森*晚*整*理......”
望向门口的血迹,他解释道:“我已经帮你抓住坏人的,别怕。”
“真的吗?”
燕琼霜想起他之前有些冰冷的眼神,仍有些不确定。
“当然,我是你最爱的人,你难道还不信我吗?”
对上他温和的眼神,燕琼霜似乎也从他身上找到了一股熟悉感,那也许是多年相伴留下的残印。
而且在她有些混沌的脑海中,确实有人在一声声地呼唤她。
那道声音在呼唤什么,她试图去分辨,这时曲飞雀的声音恰好响起。
“师妹,走吧。”
这句师妹和那道道呼唤渐渐重合在一起,她恍惚地想,那应该就是师兄的声音吧。
曲飞雀拉着她的手,走出了竹屋。
走出来后一眼便望见倒在地上的老人尸体,和肆意流淌的鲜血。
不知为何,她心中竟生出一丝难忍的痛意。
这真的是抓她走的坏人吗?
对第一个见到的人的依赖让她下意识看向曲飞雀,目光带着疑问。
只听曲飞雀漫不经心道:“别怕,他现在威胁不到你了。”
一条人命在他口中如此随意,燕琼霜有些微微地不适,但她不敢表现出来。
她心中仍然残存着一抹惧怕。
然而曲飞雀不太在乎她在想什么,他只需要她听话。
此时见她乖顺地什么都不追问,他满意地笑了笑,牵着她跨过了老者的尸体。
刺目的血色被留在身后,越来越远。
仿佛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燕琼霜小幅度地回头看了一眼,有些怅然若失。
······
回墨庄的路上。
曲飞雀担心她的身体,特意雇了马车。
坐在有些颠簸的马车中,燕琼霜有些局促,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注视着她沉静的侧颜,和那明显残缺的右腕,曲飞雀一时也有些出神。
短暂地抛却那些算计后,他回想起和师妹的往日种种,眼神放柔。
“师妹,你憔悴了许多,这么久才找到你,是师兄无能。”
听见他的声音,燕琼霜迅速抬起了头,她本想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但察觉到如今的氛围,她不想打破他这份温和,只能小心翼翼地回答。
“师兄能找到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闻言,他眼神明显变得更加温柔,道:“回去我们就成亲拜堂如何?”
虽然是询问,但燕琼霜敏锐地察觉到他并没有要征求自己意见的意思。
正要顺势点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穿着喜服的身影,面容却模糊不清。
不是说还没来得及拜堂吗?
怎么自己会有这样的记忆......
点头的动作一顿,她心中一痛,却不明白这痛从何而来。
见她迟迟不答,曲飞雀眼神渐渐沉了下去,轻笑道:“难道师妹不愿意吗?”
被他一打断,脑中的身影迅速消失无踪。
感到曲飞雀笑意中的危险,燕琼霜顾不得其他,赶紧点了点头。
“师兄,我愿意的。”
下一瞬,燕琼霜被他拥进怀里,他衣服上染上了淡淡的血腥味,让她有些抗拒。
但她咬住唇,没有选择反抗。
她不知道师兄要带自己去哪里,师兄也没有告诉她的打算。
对这趟不知去往何方的行程,和之后要举行的婚事,她有心想询问些什么,但她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她的师兄对她并没有多少耐心。
马车摇摇晃晃,在她惶惑不安的心情中驶向了墨庄。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二庄主十分重视这场婚事。燕琼霜坐在偏院的屋子里,目光愣愣地看着摆在面前华丽繁复的大红喜服。不远处有几个小丫鬟在窃窃私语。凭借着灵敏的听力,燕琼霜轻而易举地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墨庄的二庄主即将成亲。
这消息迅速扩散出去,不到一月便传遍了江湖。
墨庄里张灯结彩,源源不断的红绸和金银饰品被运送进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二庄主十分重视这场婚事。
燕琼霜坐在偏院的屋子里,目光愣愣地看着摆在面前华丽繁复的大红喜服。
不远处有几个小丫鬟在窃窃私语。
凭借着灵敏的听力,燕琼霜轻而易举地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无非是曲飞雀对她很看重,她命真好之类的话语。
师兄对自己真的很好吗?燕琼霜眼神有些迷茫。
确实,自从来到墨庄后,曲飞雀便吩咐下人好好照顾她。
衣食住行无一不精,做什么都有人侍立一旁,等候吩咐。
可是有时候,她会恍然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关在华丽笼子里的鸟。
这不是她喜欢的生活,即便失去了记忆,她也确信这一点。
可这真是她失忆前就想要的生活吗?
仆妇们围上来要她试试喜服合不合身时,窗棂那边传来了细碎的声音。
一只燕子停在那里,在她看过去后便像受到了惊吓,“扑棱”一声展翅飞走了。
燕琼霜着迷地望着燕子在风中逐渐远去的影子,连仆妇们叫她的声音都仿若渐渐远去了。
见她心不在焉,周围的丫鬟仆妇都有些不满,而碍于曲飞雀的威势也不敢对她说些什么。
曲飞雀进来时便看见一群人拿着大红喜袍,围着一个望着窗边发呆的人,欲言又止。
“师妹看见什么了,那么入迷?”
他挥退下人,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望向天空。
“没什么,师兄怎么过来了?”
被他的声音强行拽回神,燕琼霜下意识敷衍地问了一句。
看出她有些神思不属,曲飞雀有些不悦。
在他的想法中,既然师妹失忆了,那应该更加依赖他这个师兄才对。
可事实上,他甚至感觉到了藏在她温顺外表下的疏离。
这很不对劲,但曲飞雀现下的心思更多地放在接下来的婚事布置和可能会出现的唐景渊身上。
师妹只是一时别扭,等成婚之后,她总会回到最初那个对他全心全意的的样子,如果她还是这样,他也可以亲自帮她想起来。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去执着于她如今的态度,只是脸上的笑意到底淡了。
“只是想来问问师妹对喜服是否满意,不过似乎搅扰了师妹的兴致?”
察觉到师兄语气略微有些冷淡不满,燕琼霜却没有解释。
那只飞走的燕子仍然停留在她的脑海中,让她心生向往。
片刻后,她才收回心神,看着曲飞雀回答道:“喜服我很满意,多谢师兄。”
她故意没有回答他第二个问题,好在曲飞雀也没有再追问。
来这里本就是他一时兴起,又没得到想要的反应,曲飞雀也不想再呆下去。
临走前,他嘱咐门外的下人道:“看好她,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拿你们是问!”
······
新婚前夜。
蜡烛已灭,月光仍明。
燕琼霜盯着床帐,难以入眠。
纷杂的思绪汹涌而来,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要和师兄成亲了所以感到紧张。
断腕处传来微微的痛意,她虚抚了一下,陷入沉思。
右腕的事她问过师兄,他只告诉她断腕是因为唐门门主,那是一个非常残酷狠毒的人。
她被他抓走,是师兄拼死将她救出,只是过重的刑罚使得她失去了一只手。
按理说,她应该对这个害她断手的人感到害怕厌恶才对。
可奇怪的是,当她听到唐门门主唐景渊这个名字时,竟感到了一丝痛楚和安心。
怎会如此?难道在师兄不知道的地方,她和这个唐门门主还有其他纠葛吗?
因为没有记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心绪烦乱之下,她披衣起身,决定出去走走。
然而她刚下床榻,就感到有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在恐惧之下,她张口欲喊,一只手迅速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她挣扎了几下,又被禁锢住仅剩的左手。
正当她以为是什么曲飞雀的敌人来寻仇,她就要命丧当场之际,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娘子,你真的忘了我吗?”
挣扎的动作一顿,燕琼霜被这个称呼惊得睁大了眼。
为什么会有人叫她娘子?她不是明天才会和师兄成亲吗?
身后的人没有理会她的震惊和僵硬,那人将头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闷闷道,“娘子,我好想你。”
直到入夜,看着燕琼霜在榻上辗转难眠,披衣起身。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思念,出现在她身后。鼻尖传来淡淡的草药香让他感到安心,情不自禁低声道。“我好想你。”...
闻到燕琼霜身上熟悉的香味,唐景渊微微松了一口气。
没人知道当他在药神谷的密室中醒来,出去后见到空无一人的竹屋和横尸当场的药老时是什么心情。
一路走出来,药神谷无一活口,但凭借着留下的蛛丝马迹,他还是猜到了动手人的是谁。
“墨庄。”他默念了一声这个名字,下一瞬便一掌打碎了一块巨石。
等安葬好药老和其他人之后,他便出谷去寻找燕琼霜的下落。
可以肯定的是,她虽然被带走,但至少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正如曲飞雀能看出他对燕琼霜情根深种一样,他也看出了曲飞雀算计之下对她残余的在乎。
不过活着,不代表能活得很好。
但想起醒来时手中的银针秘籍,他握紧了拳。
这本秘籍肯定是燕琼霜给他留下的提示,可她要告诉自己什么?
或者说,娘子对她自己做了什么?
脑中闪过秘籍上的种种银针之术,他眼神中带上了浓重的担忧。
出谷之后,他还没赶几天路,便在一个茶馆里听到了江湖众人的闲谈。
他们说,墨庄的二庄主即将成亲,成亲对象是他的师妹。
这是个陷阱,唐景渊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曲飞雀带走燕琼霜后没两天就开始筹备亲事,并广而告之,这显然不是出自真心。
如果曲飞雀真心想娶她,两天时间怎么能让燕琼霜释怀那些背叛和伤害,这次成亲必然不是她的意愿。
至少一个失忆的人,如何来的两情相悦呢?
那么这场大婚是为了什么就显而易见,曲飞雀是想逼他出现!
刚愈合不久的心脉还很脆弱,武功也未恢复至巅峰,按理说他不该去。
可人怎么能控制的自己的心呢。
无论如何,他不可能看着燕琼霜另嫁他人!
墨庄作为唐门的老对头,唐景渊对他们的了解不比唐门少。
因此他轻而易举地混进了墨庄驻地。
进去之后满目大红,绸缎和囍字随处可见。
唐景渊皱了皱眉,忍下震碎这些刺眼之物的冲动,无声地跟上了一个丫鬟。
顺理成章地找到了燕琼霜所在的地方。
他看到了一个不安而懵懂的燕琼霜。
即使早在丫鬟们的交谈中得知了新夫人失忆的消息,但真正直面失忆的她时,他仍感到了无法抑制的心痛。
她不该是这样的,隐藏气息看着她目光渴望地追随着一只燕子时,他的目光也随之微颤。
但曲飞雀还在她的身边,他不能这时候暴露自己。
直到入夜,看着燕琼霜在榻上辗转难眠,披衣起身。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思念,出现在她身后。
鼻尖传来淡淡的草药香让他感到安心,情不自禁低声道。
“我好想你。”
······
捂嘴的手被放开,燕琼霜轻喘一声,慢慢回过头。
轻柔的月光从窗棂照进来,照亮了眼前这张俊朗清逸的面容。
看着那双温柔深情的眼睛,她心中生起了一丝熟悉感。
等意识到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放在了那人眉眼上。
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燕琼霜脸色微红,迅速收回了手。
唐景渊眼中流露出一抹希冀,这点希冀被燕琼霜捕捉到,脸不由得更红了。
等翻涌的心绪平静下来后,她才开口询问。
“你是谁,为什么叫我,叫我......”那个称呼她有些难以开口。
“娘子。”唐景渊微微勾唇,表情十分理所当然。
“我是你夫君,难道不该这么叫你吗?”
当然不该,她记不清她什么时候成过亲?
师兄也从未同她讲过。
但这个人给她一种师兄都给予不了的安心感。
“你可能找错了人。”
她坦白道,顿了顿又说,“从前的事,我都已经记不清了。”
唐景渊沉默地看着她,已经猜到了她是如何让自己忘却一切的。
心中微痛,他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立誓般道:“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顿了顿,仿佛是为了让她安心,又补充了一句:“就算你想不起来,我也会把那些过去都说给你听。”
他的怀抱和师兄不同,没有血腥味,只有轻浅的沉香,十分好闻。
但她还是推开了他,一想到明日便要和师兄成亲,她对此时和别的男人见面还是感到别扭。
况且她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想了想,她问道,
“你是谁?”
唐景渊张口欲答,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房间的门被大力推开,曲飞雀看着屋里的两人,眼中浮现戾气,冷笑道。
“唐景渊,你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