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栀意沉默一瞬,还在想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已经要调去老家,靳辞却已经不在意地继续道:“在哪?发定位,我来接你。”她不明所以,但还是嗯了一声,把地址发了过去。 江栀意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边站着五六个护工,见她睁眼,立刻围上来:“江小姐,您醒了!”“靳先生让我们好好照顾您。”为首的护工恭敬道,“还有,那个闹事的醉鬼已经被送进监狱了,这辈子都出
江栀意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身边站着五六个护工,见她睁眼,立刻围上来:“江小姐,您醒了!”
“靳先生让我们好好照顾您。”为首的护工恭敬道,“还有,那个闹事的醉鬼已经被送进监狱了,这辈子都出不来了,您这段时间好好养伤就好……”
江栀意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幕,靳辞抱着叶时遥离开,一次都没有回头。
原来他不是不知道那个醉鬼在伤害她,只是在那个时候,谁都比不过叶时遥的伤重要。
她沉默许久,才轻声问:“靳辞呢?”
几个护工面面相觑,最后支支吾吾道:“靳先生……有事。”
江栀意了然。
他是在陪叶时遥。
接下来的日子,她一边养伤,一边通过手机里的群聊得知靳辞的近况。
叶时遥喜欢某个小众设计师的品牌,靳辞直接收购整个公司,只为了让她每一季的新款都能第一个挑。
叶时遥随口说喜欢南法的薰衣草,靳辞买下整片庄园,建了玻璃花房,让她一年四季都能看到花开。
从不下厨的靳辞,为了给生病的叶时遥煮一碗粥,手上烫了七八个泡。
群里讨论得热火朝天。
“阿辞当真是爱惨了时遥姐啊……”
“可惜是他哥的未婚妻,不好下手。”
“最惨的是时遥姐居然还不知道阿辞喜欢她!”
他们聊得兴致勃勃,却忘了江栀意也在群里。
她当初进这个群,是为了弄懂靳辞的喜好,他喜欢什么口味的咖啡,偏好什么材质的衬衫,甚至连他养的那条狗对什么牌子的狗粮过敏,她都一一记在心里。
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讨论靳辞到底有多爱另一个女人。
江栀意关上手机,缓缓闭上眼睛。
靳辞请的护工很好,照顾得无微不至。
但他一次也没出现过。
出院后,江栀意没回家,而是约了大学室友见面。
“我要回老家了,”她把礼物递给她们,“以后应该不会回来了。”
“什么?”室友们震惊,“那靳辞呢?你们要异地恋?”
她摇摇头,“不是异地恋,而是分手。”
“他是天上的云,我是地底的泥,”江栀意笑了笑,“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早该分了。”
话虽如此,可室友却纷纷为她鸣不平,“可你对他多好啊,他发烧你三天三夜不睡照顾;他衬衫必须手洗,你就一件件亲手搓;他挑食,你变着花样做几十种早餐……七年了,再冷的心也该被焐热了!可他呢,这些年花边新闻不断,身边的女人就没断过!”
“算了算了,分了也好,要我说啊,靳辞这种浪子,根本不会为任何人动心!”
江栀意搅动着已经冷掉的咖啡,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他怎么会不动心呢?只是他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个爱而不得的人。
聊了几个小时后,江栀意和室友一一道别。
走出咖啡厅,她刚要拦车,靳辞的电话突然打来。
“这个点怎么没在公司?”靳辞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依旧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
江栀意沉默一瞬,还在想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已经要调去老家,靳辞却已经不在意地继续道:“在哪?发定位,我来接你。”
她不明所以,但还是嗯了一声,把地址发了过去。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跑车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靳辞肆意张扬的侧脸棱角分明:“上车。”
江栀意拉开车门,闻到车里淡淡的香水味,是叶时遥常用的那款。
“去哪?”她轻声问。
“时遥姐家的昙花今晚要开了。”靳辞单手打着方向盘,“她让我带你一起去看。”
江栀意垂下眼睛。原来如此。
她本来还意外,靳辞竟然会主动联系她。现在才明白,又是为了叶时遥。
等红灯时,靳辞似乎突然想起她的伤,主动询问道:“手好点了吗?”
她嗯了一声,“你请的护工很用心,好得差不多了。”
“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他漫不经心的启动车辆,“徒手抓刀,手不要了?”
“我知道。”她轻声说,“但那时候……我只想着不能让你出事。”
靳辞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收紧。
这些年,江栀意事事以他为先,他随口说想吃城西那家老字号的点心,她顶着暴雨排队两小时;他生日,她跑遍全城找那款停产的红酒;甚至他带女人回家,她都能平静地递上拖鞋……
他不是看不出她有多爱他。
可……
“以后别这样了,”他声音罕见地软了几分,“就算真捅死他,靳家也摆得平。”
“嗯,以后不会了。”江栀意看向窗外,“当时只是……下意识想保护你。”
爱他的时间太长太长了,保护他,在意他,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但从今往后,她会彻底放下。
靳辞心里突然涌上一丝异样。
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想保护你”。
他侧头看向江栀意普通却温婉的侧脸,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他突然发现这个总是默默跟在他身后的女孩,眼角有一颗很淡的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