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淮安低头,随手捡起一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
“永安三年春,为淮安疏通翰林院关系,典当母亲遗物金步摇,得银三百两。”
“永安四年夏,淮安仕途受阻,需银钱打点,绣品《百鸟朝凤图》售五百两。”
“永安五年冬,淮安染疾,寻名医,购贵药,花销八百六十两。”
......
一桩桩,一件件,密密麻麻,全是我为他铺路的心血。
柳淮安的身子晃了晃,他抬起头,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慌乱。
“阮阮,你听我解释......”
第2章 2
“解释什么?”
我冷冷地看着他,“解释你是如何一边心安理得地花着我的钱,一边与你的青梅竹马书信传情?”
柳淮安的脸色彻底变了。
“你......你怎么知道?”
我没说话,只是从妆匣最底层,拿出了一沓厚厚的信件。
信封上的落款是同一个名字——沈梦君。
丞相府的嫡女,柳淮安从小定下的娃娃亲,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淮安哥哥,京城春色正好,只可惜梦君身在江南,无法与你共赏。”
“淮安哥哥,听闻你近来仕途顺遂,梦君为你欣喜。切记照顾好自己。”
每一封,都情意绵绵。
这些,是我前几日在他书房暗格里发现的。
和他写给我那些敷衍的信笺放在一起,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柳淮安看着那些信,喉结滚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最后一丝暖意,彻底凉了。
“柳淮安,我为你散尽家财,熬坏了眼睛,落下一身病根。”
“我以为你对我是有情的,原来,我只是你为你心上人铺路的一块垫脚石。”
“不,不是的,阮阮!”
柳淮安急切地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我。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