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餐桌上,气氛冷得能结出冰。
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灯火,一派繁华,映照着我们这间装修精致的婚房。可这份繁华,与我无关。
我面前的碗里,是几根孤零零的白面条,漂在几乎透明的汤里,几点葱花是唯一的色彩。
我已经吃了整整一周这样的“晚餐”。
周哲,我的丈夫,终于在他连续吃了七天外卖后,纡尊降贵地坐到了餐桌前。
他盯着我的碗,又看看自己面前空荡荡的桌面,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家里为什么只有面条?菜呢?肉呢?”他的质问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火气,仿佛我是个失职的保姆。
我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卷起一根面条,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没有味道,只有一股面粉的生涩。
然后,我抬起眼,平静地看向他。
“二百块,只有这个。”
“爱吃不吃。”
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像四颗钉子,狠狠扎进了周哲那被虚荣和自负撑得鼓鼓囊囊的心脏。
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从脖子根一直蔓延到额头。
“许诺!你什么意思!”
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筷都跟着跳了一下。
我依旧平静地看着他,甚至还对他扯了扯嘴角,那不是笑,只是一块肌肉的牵动。
一周前,这个月薪两万的男人,在发了工资后,意气风发地甩给我两张皱巴巴的红色***。
“这个月生活费,省着点花。”
那轻慢的语气,那施舍般的姿态,比这二百块钱本身,更具侮辱性。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
我只是当着他的面,把那两张钱放进钱包,然后回到房间,给我妈发了条微信,把我的工资卡号和密码一并给了她。
我是外企资深策划,月薪税后一万五,比他少,但养活自己绰绰有余。
结婚三年,我为了所谓的“家庭和睦”,为了他那点可怜的“男人自尊”,工资卡一直自己收着,家里的开销却是我拿大头。
他所谓的“上交工资”,就是每月给我这二百块。
我累了。
这场名为“婚姻”的独角戏,我不想再演下去了。
“我什么意思?”我放下筷子,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二百块的预算,刨去水电燃气,能买几斤挂面和一把葱,已经是精打细算的结果。”
“你!”周哲的胸膛剧烈起伏,他似乎想找一句恶毒的话来攻击我,却被我的平静堵得哑口无言。
他一直习惯了我的忍耐和顺从,习惯了我用自己的钱去补贴家用,去维护他那虚假的“一家之主”的体面。
我的突然反击,让他措手不及。
“你一个月拿我两万的工资,就给我吃这个?”他终于找到了攻击的突破口,声音尖锐起来,“许诺,你的心是黑的吗?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挣钱,回来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虐点来了。
倒打一耙,永远是他们这种人的拿手好戏。
我笑了,这次是真真切切地笑了,笑声里带着冰冷的讥讽。
我拿出手机,点开银行app的短信通知页面,将屏幕转向他。
“看清楚,周哲。你的两万块,在这里,一分没动。”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他的工资卡余额,后面那一长串的零,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愣住了,眼神里闪过慌乱,但很快就被更盛的怒火所取代。
“你什么意思?我的钱不是这个家的钱吗?你把我的卡怎么了?”
“是啊,是这个家的钱。”我收回手机,慢悠悠地反问,“所以我用这个家二百块的预算,做出了二百块的饭,有什么问题吗?”
“你……你这是在故意气我!”他语塞,开始打感情牌,声音里带上了委屈,“我工作多辛苦,天天加班,压力多大,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
“辛苦?”我打断他,眼神冷了下来,“那你更应该吃点好的。可惜,预算不够。”
我句句不离“二百块”,这三个字就像一把小锤,一次又一次地,精准地敲打在他最敏感、最自卑的神经上。
他气得浑身发抖,终于口不择言。
“你就是这么当老婆的?我妈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心肠歹毒!”
来了。
终于来了。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眼神一凛,捕捉到这个关键信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哦?原来是婆婆教你的?”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苍白的脸。
“那她有没有教你,做戏要做全套?”
“咣当——”一声巨响。
他抓起面前那个专门为他准备的、崭新却空无一物的骨瓷碗,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白色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像一场破碎的雪。
“许诺,你给我等着!”
他撂下这句狠话,摔门而出。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墙壁都在嗡嗡作响。
我看着一地狼藉,没有伤心,没有愤怒,内心平静得像一口古井。
我拿出手机,给我妈发了条信息。
“妈,第一步,鱼上钩了。”
这场由二百块引发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我要砸碎的,不止是这个碗,还有他那可悲的自尊,以及他背后那个吸血的原生家庭。
小说《月薪两万只给二百?我用一碗清汤面,送凤凰男净身出户》 第1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