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入奴籍的卖身契。

一旦签了，我便不再是王妃，而是可以随意打杀的家奴。

生死操于主母之手。

谢辞尘把笔扔到我面前。

“知予，阿宁胆子小，你若签了这入奴籍的文书，她便不用怕你报复了。”

“不过是一张纸罢了。”

“只要你听话，在府中依然是我的端王妃，外人不会知道的。”

我死死盯着那张纸。

我是叶知予，是叶家大小姐啊。

怎么能做奴隶？

可是，父兄还在等着援军。

迟一刻，便是万劫不复。

我闭上眼，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我签。”

我咬破手指，颤抖着在“奴”字之下。

那一抹鲜红，刺痛了我的眼。

整个身子瘫软在地上。

柳宁一把抢过卖身契，仔细看了看，笑得花枝乱颤。

她把卖身契折好，塞进自己的袖口，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既入了奴籍，还不给主子磕头？”

哪怕签了字，我也没想过她会这么快就践踏我。

我抬头看向谢辞尘。

他此刻就坐在那里，默许了柳宁的放肆。

我慢慢地转过身，对着柳宁。

我弯下腰，颤抖着跪了下去。

“奴婢……给柳姨娘磕头。”

“错了。”

柳宁娇笑着纠正，“既是奴婢，该叫我主子。”

我咬着牙，嘴里全是血腥味。

“奴婢……给主子……磕头。”

“砰！”

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柳宁笑得更开心了，她伸出手，像摸狗一样摸了摸我的头。

“真乖。”

“王爷，你看姐姐多听话。”

谢辞尘终于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