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家的第二天，婆婆来了。

“晴晴啊，这是闹什么呢？”她一进门就拉着我的手，满脸笑容，“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别往心里去。”

我抽回手。

“妈，您知道周明做了什么吧？”

“知道什么？”

“林小雨。39万。孩子。”

婆婆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

“晴晴，男人嘛，在外面有点事很正常。”

我盯着她。

“39万，正常？”

“钱的事好商量，一家人别伤了和气。”

“她怀孕了，五个月。”

“那你就大度一点，让她打掉。”

我愣住了。

“让她打掉？”

“对啊，打掉孩子，你们继续过日子。”婆婆理所当然地说，“你看你们朵朵多可爱，难道你忍心让她没有爸爸？”

“她有爸爸。”我说，“只是她爸爸在外面还有个女人。”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婆婆的脸色变了，“我跟你说，这件事你要是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我儿子名声毁了，你以后也别想嫁人。”

我看着她。

“妈，您知道这事多久了？”

“什么？”

“周明出轨的事，您知道多久了？”

婆婆避开我的眼神。

“这……这不重要。”

“您知道四年了。”我说，“您知道他给那个女人买房，知道他们在一起。您什么都知道，但您从来没告诉过我。”

“告诉你干嘛？让你闹？”

“我是您儿媳妇！”

“你是我儿媳妇，所以更应该懂事一点！”婆婆终于不装了，“我告诉你，这件事你要是敢闹离婚，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那是我的钱。”

“什么你的钱！那是我儿子赚的！”

“公积金是我们俩的，房子是婚内买的，法律规定——”

“我不管什么法律！”婆婆打断我，“你要是离婚，孩子你别想带走，房子一平米都没你的！”

我深吸一口气。

“妈，您回去吧。”

“你什么态度？”

“我的态度就是这样。”我看着她，“三天后，我会***离婚。您要是有意见，可以让周明来跟我谈。”

“你——”

“送客。”

我转身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门外，我妈的声音响起：“你走吧，我女儿不想见你。”

“你这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儿子做错了事，别指望我女儿替他收拾烂摊子。”

“你——”

“送客。”

门响了一下，婆婆走了。

我靠在门上，慢慢滑坐在地上。

我妈推门进来，看到我这样，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到我旁边，拍了拍我的背。

“妈……”

“哭吧。”她说，“哭完了，我们想办法。”

我趴在她膝盖上，终于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