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再问。

周明进了厨房继续做饭，我站在客厅，手机攥得发烫。

8次提取。

我只知道1次。

女儿在房间里喊：“妈妈，我饿了！”

“马上好。”我应了一声，走进卧室，关上门。

打开手机，搜索“公积金查询”。

需要密码。

我试了周明的生日，不对。

试了女儿的生日，不对。

试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还是不对。

我看着屏幕，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结婚五年，我从来不知道他的公积金密码。

“老婆，吃饭了！”

周明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我收起手机，推门出去。

饭桌上，周明给女儿夹菜，笑得一脸温柔。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他看了我一眼。

“没什么。”

“公积金的事别担心，可能是系统出问题了，我明天去问问。”

我点点头，没说话。

吃完饭，周明去阳台抽烟。

我收拾碗筷，眼角瞥见他的手机放在茶几上。

屏幕亮了一下，一条微信消息。

“明哥，下周装修公司要来量尺寸，你有空吗？”

发消息的人叫“小雨”。

我认识周明所有的朋友，没有人叫小雨。

“爸爸，我想吃西瓜！”女儿跑向阳台。

周明灭了烟，抱起女儿：“走，爸爸给你切。”

他经过茶几，顺手拿走了手机。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8次***。

一个叫“小雨”的陌生人。

装修公司。

我们的房子三年前就装修好了。

第二天一早，我请了半天假。

公积金管理中心九点开门，我八点五十就到了。

“您好，我想查一下我名下账户的提取明细。”

工作人员接过我的身份证，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

“苏晴女士，您的联名账户近五年共有8次提取记录。”

她转过屏幕给我看。

2019年12月，提取8万，用途：购房首付。

2020年3月，提取5万，用途：购房首付。

2020年9月，提取6万，用途：购房首付。

2021年4月，提取5万3，用途：购房首付。

2022年1月，提取7万，用途：购房首付。

2022年8月，提取4万5，用途：装修。

2023年6月，提取5万，用途：购房首付。

2024年7月，提取6万2，用途：装修。

总计：47万。

我看着这串数字，耳朵开始嗡嗡响。

我们只买过一套房。

2019年12月那次，8万，是真的。

剩下的39万，7次提取。

全是“购房首付”和“装修”。

我们没有买第二套房。

我们的房子三年前就装修完了。

“请问……”我的声音有点抖，“这些提取，都需要我本人签字吗？”

“是的，联名账户提取需要双方签字，或者委托书。”

“能看一下签字的照片吗？”

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调出了记录。

我看着屏幕上的签名。

苏晴。苏晴。苏晴。

笔迹很像，但不是我写的。

我的“苏”字最后一横习惯上挑，这些签名全是平的。

“这不是我签的。”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您确定？”

“我确定。”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

47万。

39万不是我取的。

这些钱，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