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顾宴这儿，我白天还是会去上班。

说是上班，其实也就是混日子等拿最后一个月的工资。

那家公司小，管理乱，我提了离职后，直属上司就觉得我摆烂，变着法儿地刁难我。

那天他让我整理三年的陈年档案，明摆着是恶心人。

我忙到快下班，腰酸背痛，他过来随手翻了两下，就把一叠文件摔在我桌上。

「姜愉，你这做的什么玩意儿？分类都能错！还想不想要离职证明了？」

他嗓门很大，整个办公室都听得见。

我没说话，看着他那张油腻的脸，只觉得累。

跟顾星辞吵架都没这么累。

晚上回顾宴那儿，我情绪不高，坐在餐桌前戳着碗里的米饭，没什么胃口。

顾宴放下筷子，看了我一眼。

「工作上不顺心？」

他眼神太利，我那点掩饰根本不够看。

我含糊地「嗯」了一声，不想多说。

他没再追问，只是拿起手机，走到客厅那边，打了个电话。

声音不高，我听不清具体内容，只隐约听到几个词：「李总……嗯，有个叫姜愉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坐直了。

没过两分钟，他又回到餐桌，神色如常。

「吃饭。」

我低下头，心里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