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我换上白裙，带着丫鬟离开太子府。

萧玄辰送到门口，眼神有些不舍，“拂雪，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必了，殿下公务繁忙。”我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马车没往寺庙方向走，而是停在城西一座茶楼门前。二楼雅间里，七殿下萧玄景已经等着了。

“太子妃。”他起身行礼。

我直接开口，“七殿下，您觉得我还有回头路吗？”

萧玄景叹了口气，“太子这些年确实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截留军饷、暗杀言官......”

我静静听着，心里的恨意却在翻涌。前世这些罪行都被萧玄辰推到别人头上，甚至害得我父兄背锅，国公府满门被屠。

“证据您都有吗？”

“有一些，但还不够。我们需要一个让父皇彻底对他失望的契机。”

“殿下放心，这个契机我会创造出来。不过我得先在甘露寺待一段时间，麻痹他的警惕。”

甘露寺的半个月，我每日青灯古佛，暗地里却在布局。

回到太子府时，萧玄辰激动地迎上前，“拂雪，你终于回来了！”

“殿下。”

见我依旧客套，他脸上的失落一闪而过，又强撑起笑容，“有个好消息，父皇同意下月初八为我们举办册封大典。”

“知道了。”

他走到书架前取出锦盒，“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凤冠。”

华美的凤冠镶着九颗夜明珠，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还有这对羊脂白玉镯子，我亲自去江南寻来的，全天下独此一对。”

我心中波澜不起，“殿下有心了。”

萧玄辰脸色难看，突然想起什么，从柜子深处取出个陈旧的小木盒。

“拂雪，你还记得这个吗？”

木盒打开，里面躺着块青玉佩，上面刻着一对比翼双飞的燕子，是他十六岁时亲手雕的定情信物。

我眸光微敛。

“你还记得对不对？”他眼中燃起希望，又取出一叠泛黄信笺，“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一封信。”

我缓缓走到书案前拿起玉佩，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将其举到火盆旁。

“拂雪，你要做什么？”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殿下说得对，我确实记得。记得您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结果亲手把我推入地狱。您还说此生只爱我一人，后来却为了别的女人要了我性命。”

我松开手，玉佩直接掉进火盆。

“砰！”玉佩炸裂，碎片四散。

“不要！”萧玄辰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我又拿起信笺，在他绝望又迷茫的目光中一张张投入火盆。

“这些东西只会提醒我曾经有多愚蠢。”我看着火焰吞噬那些泛黄纸张，“烧了，就干净了。”

萧玄辰看着化为灰烬的情信，整个人像被抽去了魂魄，“为什么！”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臣妾累了。”

次日，我以太子妃名义开始接手府务，理由是为册封大典做准备。萧玄辰不仅没异议，甚至有些欣慰，以为我终于愿意融入他的生活。

他不知道，这是他走向深渊的第一步。

通过管理府务，我接触到那些见不得光的账目。配合之前收买的奴仆，很快掌握了太子府的核心机密。

一月后，我再次与萧玄景秘密会面。

“证据收集得如何？”

我递给他厚厚的账本，“三年来截留军饷八十万两，售卖官职收贿六十万两......”

萧玄景越看越心惊，“足够扳倒太子了！”

我摇头，“还不够。我们需要更大的把柄，通敌叛国。三年前北疆战事，太子暗中与敌国勾结，故意延误军报。战死的大将军，是我堂兄。”

我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这个证据我会弄到手，但我需要您一个承诺，等您登上那个位子，我希望您能把太子交给我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