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死死拉住我，满脸眼泪，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妈，我真的特别想出国读书，求你了！」

「你现在不送我出国，我也没活路了，你难道想让我去上那个破大学吗？我毕业了连工作都找不到！我以后可怎么办？」

「你养了我这么多年，就忍心看着我的未来全毁了吗？」

「妈妈，你最疼我了，你肯定舍不得我吃苦的。」

我定定地看着她，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认识过她。她嘴上是求我，可话里话外全都是威胁。她吃定了我心疼她，吃定了我不会拿她的前途开玩笑，吃定了当妈的天生就爱孩子。她吃定了我是一个感情用事的好妈妈。

我对她的所作所为失望到了极点，可我还是在担心她，操心她，心疼她。这毕竟是我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明天就给你老师打电话，你复读一年，明年再考。」

这是我给她最后的机会。

女儿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猛地站起来尖叫。

「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高三有多累？」

我看着她，「既然知道累，你就不该做这种事。」

她在面前来回走，「我就不明白了，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送我出国？」

「你每年都带我出国开眼界，那些名校你也带我去看过！难道你就不想我走出去给你长脸吗！」

是，我是带她去看过。我只是希望她能有更宽的眼界，更丰富的童年，而不是长大后再去弥补童年的遗憾。

女儿不停地喊着，「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了？」

她不懂，我也不懂。为什么一个好好的孩子，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她，真的还是我的女儿吗？

「家里不是有两套房吗？你不是说过有一套是留给我的吗？那我的房子，我想怎么处理不该是我的事吗？」

「我好多朋友都出国了，国外的教育资源那么好，还是全外语环境，我出去镀个金，回来你脸上也有光啊。」

她说得自己都快信了，好像她有多无辜，出国全是为了梦想。

我打断她，「我知道，你想出国是跟人约好了。」

「跟一个男同学。」

「你出国到底是想好好读书，还是想去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