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空气顿时凝固了下来。

沈斯川一把推开了姜皖鱼。

姜皖鱼的头直接撞在了车窗的玻璃上，然而她仿佛感觉不到疼，只是看着沈斯川气急败坏。

她嘴里都是他鲜血的味道，忽然很想笑。

“沈斯川，你现在说一声你爱我，我立马放了杨盈盈。”

沈斯川一双黑瞳深如寒潭。

姜皖鱼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说呀！”

“说呀！”

车内的沉默几乎让她疯狂：“我爱你三个字就那么难说吗？沈斯川？！你不是很爱她吗？”

沈斯川再次甩开了她的手：“可我不爱你。”

纵使早已千疮百孔，但每次被伤得时候，还是会痛。

姜皖鱼不想他看到自己的脆弱，拉开车门要走。

男人终于开了口：“我爱你。”

我爱你多简单的三个字，从前姜皖鱼一直想听，可现在忽然不想听了。

“放过她，她是无辜的。”沈斯川又道。

无辜？！

杨盈盈从小到大接受她家救助，毕业之后就开始抢她的丈夫，现在还一次又一次陷害自己。

姜皖鱼喉咙像是被一根根针刺过，她没有回答，下车后几乎落荒而逃。

沈斯川看着她的背影，指腹不觉落向被她咬破的唇上，神色莫测。

……

漆黑如墨的夜里，外面狂风骤起，风雪越来越大。

姜皖鱼坐在沙发上，一杯又一杯得喝着酒。

电视里正播放着娱乐新闻。

“沈家现任执行官沈斯川对外宣布和当红女星杨盈盈交往，传闻两人在大学时期就两情相悦，如今也算是修得正果……”

两情相悦，修得正果……

姜皖鱼听着这些字眼，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醉醺醺拿过手机，拨打了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很快电话那头接通，男人冰冷的声音传来。

“什么事？”

“沈斯川，你对外宣布和小情人在一起，有没有问过我这个老婆？”

沈斯川气急反笑：“姜皖鱼，你配吗？”

配吗？

姜皖鱼的酒意醒了大半。

“沈斯川，我要你来见我。”

“凭什么？”

“凭我能决定杨盈盈的生死！”

话落，姜皖鱼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哪儿有那么大的权利决定一个人的死，只是沈斯川信了。

沈斯川只信他愿意信的，匆匆来到破旧的租房，他一眼就看到了醉生梦死的姜皖鱼。

结婚三年。

他第一次见姜皖鱼喝酒。

他蹙眉走进房内，眼底尽是厌恶。

今天，他救出杨盈盈，女人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都是姜皖鱼做的。

“是不是做你这一行的，都特别狠？”

沈斯川低头看着她，恨不得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

姜皖鱼却深深得和他对视，许久许久才说：“沈斯川，事无贵贱，我只求无愧于心。”

沈斯川忘了，从前她不是葬仪师，她是京都第一女外科医生。

是爸妈离开后，她才做的葬仪师，她只想所有人离开后都走的体体面面，有什么错？

“好一个无愧于心，你叫我过来想要什么？”沈斯川眼中尽是嘲讽。

姜皖鱼跌跌撞撞站起身，想去抱他，他却嫌弃地躲开了。

“沈斯川，你爱爱我好不好？我感觉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最近一段时间，她发现每天怎么也睡不着，神经一直紧绷着，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到了临界的边缘。

沈斯川却笑了。

“姜皖鱼，你忘了，我一直再等你死！”

姜沈两家从小时候就订了婚，还约定白首不离。

这也就是为什么沈斯川恨极了姜皖鱼，却从没提离婚。

有些婚姻真对应了一个词，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