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婶的话让梅呦呦思考良久。凭着做耗子药的手艺,一家人应该不愁吃喝。但是锦衣夜行,总不如衣锦还乡更能给人鼓舞。她要让她的孩子们在这里站起来!有了信心,再走出去。梅呦呦:“我想了想,叔和婶子的话都有道理,是我没考虑周到。我想把您这西院租下来,先住着,再找村长放块宅基地,等明年开春盖了房就搬出去。要是我秀珠妹子她们回来,我们再找其他地方。您看行不行?”谢铁柱苍老的脸上有了丝笑容,“行行行,你们就安心住着吧!什么租不租的,一笔还能写出两个谢字?再说了,这房子没人住还坏的快呢,我和你婶子这些年隔三差五地就过去做做饭,收拾收拾,你们住着这不就省了我们的事了吗?秀珠要是回来也不怕,我们这不是还有三间吗,够住了。”梅呦呦也不多说,让大春拿了一两银子给谢铁柱。“这是一两,咱们也别说多别说少,我既然拿得出就说明我出的起。您就别跟我客气了。我们打算住半年。还有这两天,估计得和您们一起吃饭了。”“吃吧,吃吧,没有好的还没有赖的?管饱!”老两口见推辞不过,只得收下银子,梅呦呦叫过大春,让他去挑水。玉荣要去,大春不让,说她身体还没休整好,这几天不能干活儿。二狗站起来,抢过扁担和水桶,“我去吧,我挑两多半桶,我跑的快。”梅呦呦,“你干别的,你去你奶家外面抱几抱柴火回来。”铁柱婶,“别去,拿她的干嘛?家里柴火有的是,就用家里的。让你婆婆看见了骂孩子一顿,不值当的!”梅呦呦拧不过,只好让二狗去挑水。大春三个继续择棉花。她管铁柱婶要了一个破了个口子的没用的盆,还有几块木板。拿着东西回到自己住的外间屋,她要着手准备做耗子药。找出熬药的砂锅洗了洗。这还是去年给大春熬药时借邻居家的。这种东西许借不许还。给人家送回去叫“送病”,会被人家骂死的。得等有人再来借,或是主家自己要回去。他们家原来那个砂锅就是因为借的人用完送了回来,被婆婆当着那人的面摔碎了。这个她不能留在婆婆家里,会被骂死,也不能还给邻居,只好带出来。正好用上。先拿出在大湾镇医馆买的草药,挑出几种,泡好。剩下的放在一边。又去院外拿了些柴火回来,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用三块半截土坯把砂锅支起来,算是一个极简易的灶了。这地方亮堂,又容易散烟,还不容易被外人偷看到。大火烧开,再用小火慢慢熬。因为里面有根茎类的药材,时间要长一些,熬了大约半个时辰。浓郁的药味飘的满院都是,也飘到了东院。铁柱婶隔着门问,是给谁熬的药?梅呦呦,“给大春,治腿的。”大春:是我是我还是我!把药汁倒出来,加水继续熬第二遍。如此熬三次,直至药材中的有效成分完全析出。扔掉里面的药材,把三次的药汁都倒进砂锅,再把去沙河镇医馆买的那些毒药拿出来。先把最大包的石膏粉挑了出来,放回屋里。又从里面挑出几种放进锅里。其他几包放在一边。继续小火熬,这次边熬边不停搅动。又是半个时辰过去,锅里的水份已经不见了,剩下的是一层黏黏糊糊、黑不溜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