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如他记忆中曾经的那般模样,美好得闪闪发光。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沈承则的内心深处,好似还有一个微弱的声音试图唤醒他。只是他在阴霾中深陷得太深,以至于他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紧接着下一秒,黎婉莹的声音戛然而止。
偌大空荡的房间再次恢复了一片沉寂。
沈承则瘫坐在地上,紧紧握着手中的那支录音笔,眼底间的情绪翻涌。
对于黎婉莹的这番话,他有些不明所以。
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的那一刹那,他脑海中竟是下意识地浮现着宁云舒的身影。
但很快,沈承则便极力掩下脑海中那抹荒唐的念头,再次恢复了理智。
男人缓了缓神,想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而对于刚才的那瞬间,他只当是他醉酒的迷糊。
尽管沈承则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内心深处关于宁云舒的痕迹,却是无法剔除。
只是他没有勇气承认,更是不想直面自己的真心。
他明明说过只会爱黎婉莹一人,明明是宁云舒害了她,他又怎么能移情别恋,对她产生爱?
但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所以沈承则不明白,其实这四年来,他对于宁云舒的感情早已经在冥冥之中发生了改变。
想到这,男人眉头紧皱,只觉得内心莫名的煎熬。
他静静地瘫睡在床上,紧紧抱着那个精致的木盒,伴着对黎婉莹的思念进入了梦乡。
梦里,沈承则好像再次看见了黎婉莹的身影。
她还是如他记忆中曾经的那般模样,美好得闪闪发光。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沈承则的内心深处,好似还有一个微弱的声音试图唤醒他。
只是他在阴霾中深陷得太深,以至于他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
翌日。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闹钟声响起,这才将沈承则从睡梦中唤醒。
他朦胧地睁开双眼,昨夜的酒劲好似还未散去,只觉得头还有些隐隐作痛。
男人微微皱着眉,下意识地轻唤道:“宁云舒,给我倒水!”
可是却并没有回应,抬眸间,身旁只剩下那个精致的木盒。
昨夜的记忆倏地涌上脑海,沈承则这才猛得清醒,眼底间的情绪复杂。
他又忘了。
他还是再次想起了她。
男人起身匆匆地洗漱了一番,这才下楼,准备一天的忙碌。
沈承则想着,或许只要自己忙碌起来,或许就不会有空隙想起那个女人了。
……
客厅里。
见男人起来,佣人赶忙小心翼翼地招呼着。
随即端上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轻声道:“沈先生,您快喝一杯吧,喝了胃里兴许会好受些。”
见状,沈承则微微一愣,脑海中像是倏地想到了什么。
紧接着,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蜂蜜水我还是按照宁小姐传授的方法熬制的,她说啊,沈先生你纵横商场,总少不得喝酒应酬,她帮不了你什么,但至少能保护下你的胃少受些损害。”
闻言,沈承则眼眸忽的一颤,眼底间的情绪复杂,忍不住开口道。
“这些话是她说的?”
佣人微微笑了笑,回应道:“是啊,开始我们不了解宁小姐,但是相处后,宁小姐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对先生也……”
还没等女人说完,沈承则便倏地沉声打断道:“够了,以后不许再提她的名字!”
见男人脸色不悦,女人赶忙应了声,老实闭嘴。
沈承则匆匆用过早饭,这才起身准备前往公司。
他微蹙着眉,脑海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犹豫了片刻,忽然,男人停下脚步,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宁云舒,她离开的时候,除了那个盒子,还有留下别的什么话吗?”
在宁云舒十八岁那年,噩耗接二连三地发生。母亲在她大一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遭遇车祸不幸离世。而这一大噩耗,无疑是给了她们祖孙二人沉重的一击,姥姥也因此心思成疾。但是为了不耽误宁云舒,姥姥硬是强忍着丧女的悲痛,陪宁云舒读完了四年大学。...
话落,佣人愣了愣,有些没缓过神来。
她忙摇了摇头,轻声道:“宁小姐只让我们将黎小姐的遗物交给你,她说那些对您很重要,至于别的,她并没有交代。”
闻言,沈承则眼底忽的一暗,眼底间竟闪过一丝失落。
沉默了片刻,男人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她有没有说去哪?”
他顿了顿,好似倏地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继续询问道。
“她离开的时候,情绪怎么样?”
说完,沈承则才倏地反应过来,不禁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有些可笑。
佣人不禁有些错愕,但还是老实回应道。
“去哪,宁小姐并没有说,不过这段时间以来,宁小姐昨日,倒是难得得开心。”
闻言,沈承则微微一愣,眼底间的情绪复杂,忍不住小声呢喃道。
“宁云舒,你离开我就这么开心?”
沈承则微微皱了皱眉,沉声道:“嗯,我知道了,挺好的。”
说完,男人转身要走,抬眸间,却是倏地想到了什么,薄唇轻启。
“宁小姐房间的东西不用动!”
佣人轻声应了声,话落,沈承则这才转身离开。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叮嘱这么奇怪的一番话。
只是沈承则内心深处只想保留宁云舒在这个偌大空荡的家,留下的最后一丝气息。
……
五小时后,枫城。
和圆别苑。
一番奔波后,宁云舒终是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城市。
她抬眸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内心的情绪翻涌,她已经离开家太久太久了。
宁云舒打开了那扇年久得都有些生锈的铁门,映入眼帘的是曾经承载着她幸福记忆的家。
只是眼前的家,早已经空无一人,再没了母亲和姥姥的身影。
家具杂乱地堆放着,空气中还飘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缓缓踏入房间,本是瘦削的身影在一番奔波下,更显憔悴。
看着眼前这个属于她的家,宁云舒眼圈微微泛红,忍不住哽咽。
她的家庭并不美满,因为父亲豪赌,父母在她六岁时便离婚。
所以从小,宁云舒便和母亲,姥姥生活在一起。
但尽管如此,她却并没有因为家庭的原因而生活的不快乐。
反倒是在母亲姥姥的陪伴保护下,宁云舒很争气地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努力向着自己的梦想靠近。
本以为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可世事无常。
在宁云舒十八岁那年,噩耗接二连三地发生。
母亲在她大一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遭遇车祸不幸离世。
而这一大噩耗,无疑是给了她们祖孙二人沉重的一击,姥姥也因此心思成疾。
但是为了不耽误宁云舒,姥姥硬是强忍着丧女的悲痛,陪宁云舒读完了四年大学。
直到宁云舒大学毕业后,姥姥才含笑放心地离开。
短短四年间,宁云舒的身边再没了亲人,从此喧闹繁华的世界只能靠她自己去闯。
可惜命运多舛,本以为,她战胜了这世间最难以接受的痛。
可是没曾想,她最憧憬的情爱彻底将她击败。
因为家庭的原因,所以宁云舒很向往美好的感情。
但是青春懵懂的悸动,她第一个喜欢的人,却亲手将她推入深渊,生生折磨囚禁了她四年。
想到这,宁云舒心中阵阵苦涩,想起过往的种种,心仿佛被割裂般疼。
她轻轻地摩挲着母亲和姥姥的照片,眼底猩红,声音哽咽。
“妈,姥姥,云舒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虽然如今的她已经真正逃离了沈承则的掌控,但接下来的日子,她还是要想想该怎么生活才好。她不能颓废,更是不能自暴自弃,不然才是真的对不起母亲和姥姥。只是想想这些,宁云舒不禁有些犯愁。...
一小时后,夙念陵园。
一阵微风佛过,夹带着一丝菊花的花香。
宁云舒跪在两座冰冷的石碑前,小心翼翼地拂去了石碑上堆积的灰尘。
她抬眸看着眼前母亲和姥姥的照片,眼底间沁着热泪。
时隔五年,再次来到这片陵园,宁云舒看着照片上母亲和姥姥的照片,内心的情绪复杂。
她遗憾自己长大得太慢,都没来得及好好回抱母亲和姥姥;愧疚自己消失了五年,才回家看望;更是怨恨自己,辜负了母亲姥姥的期望,活成如今这般样子。
想到这,宁云舒脑海中不争气地再次忍不住浮现出沈承则的身影,内心不禁落寞苦涩。
她深呼了口气,极力将内心的那抹委屈难过掩下,勾唇勉强挤出一抹笑意,轻声道。
“妈,姥姥,是我回来晚了,云舒辜负了你们,你们别怪我好吗?”
宁云舒顿了顿,这五年的种种倏地回想在脑海。
她看着眼前亲人的照片,紧咬着唇,只觉得喉中苦涩。
满腹的委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宣之于口,她眼圈微微泛红,声音都有些哽咽。
“妈,姥姥,都是云舒不好,我是真的好想你们……”
话落,宁云舒内心深处的那抹委屈再也抑制不住,眸中的泪水倏然滑落。
纵使女人喉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但最后,宁云舒还是将那些话语深埋于心间。
能宣之于口的,也只有那句浓厚的思念。
微风吹佛着女人的发丝,也佛去了女人眼角的泪水。
温暖的阳光透过云层照耀着女人瘦削的身子,给了她一丝丝温暖。
就好似是家人的回应般,努力给此时的宁云舒带去些许慰藉。
……
一小时后,和圆别苑。
宁云舒拖着一身疲惫的身子回了家,眼底间满是憔悴。
虽然如今的她已经真正逃离了沈承则的掌控,但接下来的日子,她还是要想想该怎么生活才好。
她不能颓废,更是不能自暴自弃,不然才是真的对不起母亲和姥姥。
只是想想这些,宁云舒不禁有些犯愁。
这时,身后却倏地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女人的思绪。
“宁云舒?是你吗?”
宁云舒顿了顿,转身回眸看去,只见眼前的人正是段沐风。
等看清女人的面容时,男人眼底间不禁有些意外,眼神中闪过一丝欣喜,声音轻和。
“宁云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见是段沐风,宁云舒也有些意外,微笑着轻声道。
“我昨天才回,你怎么也来枫城了?”
段沐风笑了笑,忙上前接过女人手中的东西,声音温和。
“我也是前几天才回来的,公司将我调岗调回来了,自那天一别后,我还以为不会再见到你了,没想到,这么巧。”
闻言,宁云舒眼眸忽的一颤,脸色骤沉,脑海中不由得再次回想起那一晚不堪的一幕幕。
见女人脸色不对,段沐风微微皱了皱眉,轻轻地拍了拍女人的肩,不禁担忧。
“怎么了,宁云舒,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
女人这才缓过神来,她忙掩下眼底的那抹情绪,微笑着摇了摇头。
“没事,我挺好的。”
段沐风轻声应了声,并未再多问。
只是宁云舒眼底的那抹难过,他分明能感觉到。
段沐风抬眸看向神情憔悴的女人,眼底间的情绪复杂。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宁云舒,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怎么不见他在你身边?”
“应该是吧,这里是我的家,以后的日子,我就想好好在这,也能离我姥姥和我母亲近些。”闻言,段沐风扬了扬眉,眼底间闪过一丝欣喜,语气略显激动。“真的吗?那太好了,宁云舒,看来我们以后倒是能经常见到了!”...
闻言,宁云舒身子猛得一僵,眼底间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她抿了抿唇,眼底间升起一股落寞,声音喑哑。
“我和他已经离婚了……”
闻言,段沐风微微一愣,眼底间闪过一丝错愕,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怎么回事,是发什么什么事了?”
宁云舒深低着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毕竟她和沈承则的这段婚姻,本就是一场荒唐的复仇。
从始至终,也只有她深陷其中,她于沈承则而言,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沉默了片刻,宁云舒才缓缓开口:“我和他……”
但是后面的话语,女人还是无法淡然自若的吐露。
脑海中那些不堪的一幕幕再次不断回想,宁云舒更是觉得有些羞愤难当。
见状,段沐风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这才突然意识到方才自己的提问或许不太合适。
他微笑着摆了摆手,语气低了几分:“抱歉,这些毕竟是你的私事,我不该过问的。”
宁云舒缓过神来,极力将眼底的那抹情绪掩下,勾唇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故作轻松道。
“没事,都过去了……”
段沐风抬眸看向宁云舒,不知道为什么,眼底间忍不住闪过一丝心疼。
女人的脸上分明是在笑着,他却只看出了无尽的苦涩,和强颜欢笑。
他轻轻地拍了拍宁云舒的肩,也没再想继续这个话题,语气温和。
“宁云舒,那你以后是打算在待在枫城了?”
女人点了点头,神色好似也稍稍平复了些,声音轻和。
“应该是吧,这里是我的家,以后的日子,我就想好好在这,也能离我姥姥和我母亲近些。”
闻言,段沐风扬了扬眉,眼底间闪过一丝欣喜,语气略显激动。
“真的吗?那太好了,宁云舒,看来我们以后倒是能经常见到了!”
说着,男人指了指隔壁的房间,轻声道。
“宁云舒,我就住隔壁,前几天刚搬过来的,以后我们不仅仅是朋友,也是邻居啦。”
宁云舒微微顿了顿,不禁觉得有些意外,被段沐风热情的情绪感染,心情好似平复了不少。
她轻声应了声,轻点了点下颏。
好友再次重逢,二人看着彼此,都不禁相视而笑。
……
深城,旻丰会所。
现场是一片灯红酒绿,一片喧闹欢呼声。
沈承则一身西装革履,手中紧紧握着酒杯,神色已经有些恍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是觉得心里难受的紧,只想喝酒解愁。
一杯杯浓烈的酒灌入喉中,不断刺激着沈承则的味觉,显然已经有些醉意。
但是下一秒,脑海中还是浮现着宁云舒的身影,怎么都挥散不去。
男人紧皱着眉头,心头更是莫名烦躁,忙起身再次倒满了一整杯酒,一饮而尽。
不过沈承则依旧觉得不痛快,见桌子上的杯底见空,挥了挥手,沉声道。
“再拿五瓶红酒过来!”
半晌后,一位身穿西装的男子拿着红酒走了过来。
见沈承则这副模样,忍不住关心道。
“承则,怎么了?是又想婉莹了?”
闻言,沈承则微微一愣,眼底间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他这才倏地意识到,这两天,他竟没有想起黎婉莹,倒是满脑子想的都是宁云舒。
想到这,沈承则更笃定一定是自己醉的不够彻底。
他沉默着没有回应男人的话,只是接过男人手中的酒,再次倒满了一整杯就要灌入喉中。
见状,男人赶忙上前制止,沉声劝解道:“承则,别喝了,到底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沈承则抿了抿唇,眼眸暗沉,声音低沉:“没事,池沅,我就是心里不舒服,想喝酒而已。”
池沅看向男人,忍不住开口道。
“又是因为宁云舒?”
闻言,沈承则紧紧攥了攥手,眼底间却是闪过一丝被戳穿心思的慌乱,依旧嘴硬道。“没有,你知道的,我和她本就没有感情,我当初娶她也不过是为了给婉莹复仇。”“宁云舒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影响我的情绪?”...
话落,沈承则身子猛得一僵,眼底间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池沅的一句反问,好似直接戳穿了他隐藏在内心的一个秘密,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毕竟这个秘密沈承则就连自己都不想面对,更不想承认。
见男人不说话,池沅大概也心知肚明,沉声道。
“承则,你不用在我面前隐藏,你知道,我说的没错。”
闻言,沈承则紧紧攥了攥手,眼底间却是闪过一丝被戳穿心思的慌乱,依旧嘴硬道。
“没有,你知道的,我和她本就没有感情,我当初娶她也不过是为了给婉莹复仇。”
“宁云舒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影响我的情绪?”
只是这句话一出,沈承则明显感觉到内心有一丝丝心虚。
他赶忙掩下眼底的那抹情绪,一把夺过池沅手中的酒,灌入了喉中,以此来稍稍掩饰。
一旁的池沅却是轻笑了声。
毕竟他们二人十几年的深厚友情,沈承则的为人,池沅再熟悉不过。
大家都是过来人,感情的事,池沅多少也能看明白。
只是往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而沈承则他们三人的故事,池沅多少也清楚一点,这其中的点点滴滴,池沅也不好过多评价。
虽然池沅不太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他能看出来,也能笃定。
沈承则表面上虽口口声声说对宁云舒恨之入骨,甚至是将她送进了精神病院折磨四年。
但是池沅能看出来,这四年来,沈承则对宁云舒的感情早已经在悄然间发生了改变。
只是沈承则自己认不清,折磨宁云舒的同时,也煎熬着他自己。
池沅作为旁观者,也只是看破不说破。
只能默默为二人之间的这段道不明的感情惋惜,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
池沅拍了拍男人的肩,语气低沉。
“我知道啊,但是你也别嘴硬,这四年来,你月月都会去看望一次宁云舒,每一次回来,你都会来我这喝闷酒,每次我问你你都不说。”
“我也是不太明白,你说你这样,究竟是折磨宁云舒,还是在折磨你自己?”
闻言,沈承则身子瞬间怔在了原地,眼底间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他本以为自己内心对宁云舒这份别样的感情隐藏得很好,却没想到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连池沅都能一眼看出来。
沈承则紧皱着眉,眸色暗沉,再次沉声反驳道。
“你想多了,我那只是……”
但是话说到一半,男人却倏地顿住了。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在怎么反驳池沅的这番话。
因为沈承则心里清楚,池沅说的并没有错。
见状,池沅微微笑了笑,却并未将话语点头,语气调侃。
“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承则,你全身上下恐怕也只有嘴最硬了。”
沈承则忍不住嗤笑了声,语气漫不经心。
“我嘴硬?我告诉你,我是绝不可能对那个女人心软的!”
池沅笑了笑,也没再反驳,只是顺着男人的话语调侃道。
“好,是我一时失言,对了,那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不是前些日子把宁云舒接回来了吗?所以她又是怎么惹你了?”
闻言,沈承则顿了顿,眼底间闪过一丝失落,语气倒是低了几分。
“我放她走了……”
话落,池沅微微一惊,不禁有些错愕,满眼的不可置信。
毕竟以沈承则的性子,他是断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宁云舒离开的。
想到这,男人瞬间来了兴致,忍不住开口道。
“你竟会放她走?”
抬眸间,池沅像是想到了什么,唇间忍不住勾起一抹别样的笑意,语气调侃。
“我说呢,承则,你不会是因为宁云舒的离开而难过吧?”
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好像再次回到了那个封闭阴暗的房间,空气中满是药物刺鼻的气味。女人蜷缩在角落,紧紧环抱着自己。紧接着,那扇白色的大门倏地打开,下一秒,一个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陌生面孔走了进来。...
闻言,沈承则瞬间怔愣在原地,心头猛得一沉。
他眼眸忽的一颤,眼底间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池沅的这番话,彻底戳穿了男人内心的那抹伪装。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反问,不禁让沈承则有些措不及防,甚至都没来得及掩藏眼底间的那抹情绪。
池沅看着眼前男人的反应,倒是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他忍不住轻笑了声,还想再说些什么。
可是还没等男人开口,沈明传便沉声打断了。
“行了,不说她了,让人心烦,她走了正好,我沈承则身边又不缺女人!再者说我心里只有婉莹一人”
“若不是为了让她还清她所欠下的,她根本就没有资格留在我身边!”
说着,沈承则转身看向池沅,沉声道。
“还说是我朋友,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也不知道给我安排几个姑娘陪我喝喝酒。”
见沈承则有意躲避这个话题,池沅也识趣地没再过问。
他轻笑了声,挥了挥手,语气低沉。
“好,我这就给你安排,但是你要答应我啊,少喝点。”
沈承则沉声应了声,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他转过身,脑海中却思绪万千。
……
枫城。
公寓内。
窗外月色笼罩,四周是一片沉寂,清冷的月光洒下,温柔地映射在女人的脸颊上。
宁云舒紧咬着唇,紧紧拽着被角,神色痛苦,额头上还冒着冷汗。
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好像再次回到了那个封闭阴暗的房间,空气中满是药物刺鼻的气味。
女人蜷缩在角落,紧紧环抱着自己。
紧接着,那扇白色的大门倏地打开,下一秒,一个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陌生面孔走了进来。
他们手中拿着一根根粗针和麻绳,这时,一阵低沉的声音传来。
“把她给我摁住了,我一定要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宁云舒抬眸看去,只见沈承则正一脸冷冽地看着她,那眼神,彷佛像是要将她撕碎般。
看着眼前的众人步步紧逼,宁云舒身子都止不住颤抖着,下意识地往后退,眼底间满是惊恐绝望。
下一秒,男人挥了挥手,紧接着,四五个陌生男人纷纷上前死死地禁锢着她。
宁云舒想要反抗,但很显然,她所做的挣扎不过是徒劳。
很快,女人的手脚便被绳子死死束缚着。
沈承则冷冷地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宁云舒看着那一根根明晃晃的针,只觉得绝望,她抬眸看向男人,卑微乞求着。
“沈承则,求你,放过我……”
她泪眼朦胧地看向男人,放下她身上所有的骄傲,不断地卑微乞求着。
只希望能换来男人的一丝丝怜悯。
但是沈承则却是丝毫没有动容,上前一把扼住女人的脖颈,声音冰冷低沉。
“现在知道求我了?那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告诉你,晚了!”
说完,男人挥了挥手,看向宁云舒的眼神中满是恨意,声音低喝。
“宁云舒,我就是要你一辈子都记着这个感受,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紧接着,下一秒,那冰冷的针生生刺进了女人的身体。
宁云舒猛得惊醒过来,她抬眸看了看四周,这才发觉刚才的一切是一场梦。
只是这样的噩梦,在曾经的四年里,却是真真切切的。
紧接着,曾经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宁云舒紧紧环抱着自己,身体还是止不住地微颤着。
四年的摧残,不仅摧残着她的身体,也摧残着她的意识。
尽管现在已经逃离,但那些已经成了她内心的一道阴影。
这时,一条清脆的信息声打破了女人的思绪。
宁云舒抬眸一看,原来是移动发来的生日短信祝福。
她深呼了口气,抬眸看向窗外的月色,小声呢喃道。
“生日快乐,宁云舒,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生活……”